一秒,能多打出去一发炮弹,能救多少战友的命吗?!”
“手稳!我告诉你们,炮手的手不稳,打出去的炮弹就能偏出去一百米!一百米!那是要挨自己同志骂娘,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他的咆哮声,和战士们沉重的喘息声、口令声,以及金属碰撞的铿锵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基地里另一种基调的乐章。
而基地另一侧,那个由废弃维修站改造而来的“兵工厂”,则是热火朝天。从奉天城里请来的老师傅们,带着一批心灵手巧的战士学徒,围着几台老旧的机床和傅水恒通过系统兑换来的关键零件、特种钢材,开始尝试“制造”我们自己的火炮。
第一门仿制日式九二步兵炮的进程,充满了艰辛。老师傅们看着系统提供的、标注极其精确的图纸,啧啧称奇,但一上手,问题就来了。炮闩的加工精度要求极高,现有的车床干瞪眼使不上劲。最后还是傅水恒咬牙,又花积分兑换了几个关键的金刚石刀具和一套简易的精密测量仪器,才解决了问题。
我记得那天下午,在那个充满了切削液和金属粉末气味的工棚里,老师傅带着几个徒弟,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将最后一个零件加工完毕。老师傅用沾满油污的棉纱,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个闪烁着金属本色的炮闩,然后,颤抖着,将它缓缓推入炮身,“咔嗒”一声,严丝合缝。
整个工棚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老师傅直起腰,看着那门组装完毕、虽然还有些粗糙,但已然具备火炮形态的“作品”,老泪纵横。“成了……成了啊!咱们……咱们自己能造炮了!”
周围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战士们把帽子抛向空中,互相捶打着对方的胸膛,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这一幕,鼻子也有些发酸。这就是希望,这就是种子啊!
时间在紧张的忙碌中飞逝。当第一场冬雪悄然覆盖了辽南大地,将基地周围的山峦染成一片斑驳的黑白时,傅水恒和傅必元决定,进行一次实弹演习,检验这段时间的成果,也给上面来的观察员吃一颗定心丸。
演习前夜,我陪着傅水恒最后一次巡查阵地。坦克已经开进了预设的出发地域,用白色的伪装布覆盖着,在雪地里几乎难以分辨。炮兵阵地上,火炮昂首指向远方预定的靶区,炮手们正在做最后的检查,用冻得通红的手,一遍遍擦拭着炮弹。
傅水恒在一门122毫米榴弹炮旁停下,伸手拂去炮管护套上的积雪,低声问我:“老陈,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看着远处暮色中如同巨兽蛰伏般的坦克剪影,还有身边这一门门沉默的火炮,心里充满了底气,“师长,就等明天,听响了。”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目光投向远方那被雪雾笼罩的山峦,眼神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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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观摩台上,除了师部的几位主要首长,还有两位从纵队司令部来的首长,表情严肃中带着几分审视。
上午九时整,傅水恒站在观摩台前,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举起右手,猛地向下一挥:“开始!”
三发红色信号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尖啸着蹿上湛蓝的天空。
几乎在信号弹到达顶点的瞬间,我身边的赵守诚,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炮兵纵队!全体都有!目标,一号靶区!标尺,方向—*!一号装药!预备——放!”
他那略显苍老的声音,在这一刻,充满了金石般的穿透力。
站在炮位上的炮长们几乎同时挥下了手中的小旗。
“放!”
“放!”
……
下一刻,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撕开!
“轰隆隆——!!!”
不是一声,是一片!是连绵不绝、震耳欲聋的狂暴雷鸣!脚下的地面剧烈地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