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上来了,好几辆,轰隆隆地,像铁乌龟一样,后面跟着猫着腰的鬼子步兵。眼看着它们就要冲过那道狭窄的口子了。
赵团长嗓子都喊哑了:“点火!快给老子点火!”
负责引爆的战士猛地一拉绳子——不是普通的麻绳,是我给的那卷特制的“线”。(傅水恒特意强调了一下)
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首先出现的,是声音。
一种极其尖锐、高亢,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啸叫声,猛地从陷坑区爆发出来!那声音不像任何已知的武器,更像是什么巨兽临死前的哀嚎,瞬间压过了战场上的炮火和喊杀声。紧接着,埋设“土地雷”的区域,猛地爆开一团团极其耀眼、近乎惨白色的炽烈光芒!
那不是爆炸的火光,至少不完全是。那光芒亮得让人无法直视,仿佛凭空升起了几个小太阳。光芒闪烁的频率极高,发出“滋啦滋啦”的怪响。
(秦远的手开始微微发抖,他在笔记本上写下“高频强光”、“未知声波效应”,笔迹已经有些凌乱。这描述……土地雷?)
冲在最前面的两辆鬼子坦克,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猛地一顿,然后履带哗啦啦地脱落,原地打转。坦克上的观察窗玻璃,在那种强光和怪声的影响下,瞬间布满了裂纹。更诡异的是,坦克的发动机舱里冒出的不是黑烟,而是一种诡异的、带着糊味的青烟,随即就彻底熄火了。
后面的坦克和步兵也陷入了极大的混乱。那种强光似乎严重干扰了他们的视觉,很多人捂着眼睛惨叫倒地。而那种高频声波,更是让鬼子们痛苦地抱头翻滚,完全失去了战斗队形。
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的时刻——
“轰!!!!”
震天动地的巨响终于传来!不是“土地雷”本身,而是埋藏在陷坑里的那些黑油混合物,被延迟引信成功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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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天的烈焰不是普通的红色或黄色,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夹杂着蓝绿色边缘的炽白!火焰的温度高得吓人,仿佛连钢铁都能瞬间熔化。黏稠的燃烧物溅射开来,粘在坦克装甲上、鬼子的军服上,猛烈地燃烧,扑都扑不灭。整个黑山坳入口,瞬间化作一片令人窒息的火海地狱,空气中弥漫开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了烧焦金属和有机物的恶臭。
鬼子的第一次进攻,就在这片突如其来的、超出他们理解范围的恐怖火海与声光袭击中,彻底崩溃了。丢下了几十具焦黑的尸体和好几辆瘫痪冒烟的坦克,狼狈地退了回去。
阵地上的弟兄们都看傻了。过了好半天,才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老傅!你他娘真是个天才!这是什么新式武器?”赵团长激动地拍着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我龇牙咧嘴。
我揉了揉肩膀,看着山下那片依旧在燃烧的炼狱,平静地说:“没什么,就是些……土法制作的燃烧弹和音爆弹,凑巧起了效果。主要是工兵弟兄们挖坑埋设得好,民兵和老乡们收集材料也辛苦了。”
(傅水恒的口述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病房里只剩下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和录音笔轻微的运转声。)
秦远已经完全忘记了记录,他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病床上那个面容枯槁的老人。土法制作的燃烧弹和音爆弹?四三年?能发出高频声波和致盲强光,还能瘫痪坦克发动机的……土法音爆弹?能产生数千度高温、附着燃烧的……土法燃烧剂?
他的世界观受到了第一轮强烈的冲击。这根本不是他认知中任何已知的八路军土武器能达到的效果!那声音,那光,那燃烧的景象……分明更像是……
他不敢想下去。
傅水恒似乎没有注意到秦远的失态,他歇了口气,继续用那种平铺直叙的语气,讲述起后来的战斗。鬼子不甘心失败,调来了重炮群,对黑山坳进行了长达数小时的饱和炮击。阵地被犁了一遍又一遍,伤亡惨重。最危急的时刻,鬼子的炮火开始延伸,显然步兵又要上来了。
“那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