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推理创作,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晨光熹微,透过老旧的木格窗棂,在书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傅水恒坐在桌前,缓缓展开一卷空白的宣纸。他的手已有些颤抖,但铺纸研墨的动作依然带着军人特有的坚定。墨香在空气中弥漫,像是打开了时光的闸门。
他提笔蘸墨,笔尖悬在纸面上方,久久未落。那些面孔,那些声音,那些早已沉寂在历史长河中的年轻生命,此刻如此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他终究没有写下自己的名字。
“王大柱,河北沧州人,一九一五年生…”傅水恒的笔尖终于落下,墨迹在宣纸上晕开,字迹苍劲有力,完全不似一个久病初愈的老人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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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傅水恒记忆中的第一个牺牲的战友。一九三八年春,他们连队在沧州附近的一个小村庄休整。王大柱是个憨厚的农家汉子,平日里话不多,但有一手好厨艺。那天傍晚,他正蹲在灶前为全连煮粥,日军的炮弹突然如雨点般落下。
“隐蔽!”连长嘶吼着。
王大柱却猛地站起来,双手紧紧抓住那口滚烫的铁锅的边沿,赤手空拳地将整锅热粥端了起来,快步向掩体跑去。他想为战友们保住这顿晚饭。
“柱子,放下!”傅水恒记得自己当时这样喊他。
王大柱回过头,露出他标志性的憨厚笑容:“傅排副,不能浪费粮食啊…”
话音未落,一颗炮弹在附近爆炸,弹片呼啸而过。王大柱踉跄了一下,那锅粥还是稳稳地端在他手中,只是他的腹部已被弹片撕裂。鲜血顺着裤管流下,在黄土上滴成一条断断续续的红线。
他坚持把粥锅端进了掩体,轻轻放下,然后用沾满鲜血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傅水恒:“傅排副,帮俺…帮俺寄回老家…给俺娘…”
布包里是他攒了半年的津贴,和一张早已磨毛了边的全家福。
傅水恒记得自己紧紧握住王大柱渐渐冰冷的手,看着他胸口不再起伏,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却始终没有完全闭上,仿佛还在惦记着什么。
战后,傅水恒按照地址找到了王大柱的老家,才发现他母亲早已病故,家里只剩下一个残疾的弟弟。那张他视若珍宝的全家福,是他离家参军前留下的唯一念想。
傅水恒在回忆录中详细记录了这一切,包括王大柱爱唱的那首河北民歌,他做烩面的独门秘诀,以及他牺牲前一个月刚刚过了二十三岁生日。
笔尖在这里停顿了,一滴泪水无声地落在宣纸上,晕开了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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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屋子,傅水恒揉了揉酸胀的手腕,继续伏案书写。
“林书瑾,江苏扬州人,一九一八年生,连队文化教员…”
那是一九三九年的寒冬,部队被困太行山深处,补给中断,饥寒交迫。林书瑾是个文弱书生,戴着一副断了腿用绳子绑着的眼镜,在参军前是小学教师。即使在最艰难的条件下,他依然坚持教战士们识字读书。
“等打跑了鬼子,国家建设需要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他常常这么说。
那个冬天格外寒冷,积雪深及膝盖。一天夜里,林书瑾悄悄把自己的棉被盖在了一个发高烧的小战士身上,自己则裹着单薄的外衣靠在墙角休息。第二天清晨,战士们发现他已经被冻僵了,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本被雪水浸湿的《识字课本》。
傅水恒赶到时,看见林书瑾的脸上凝结着一层薄霜,眼镜后的双眼微闭,神情安详得如同睡着了一般。在他的衣袋里,战士们找到了一封未写完的家书:
“吾妻如晤:山中雪甚美,忆及昔年与汝同游瘦西湖…”
林书瑾牺牲的那年,他的女儿刚满周岁。多年后,傅水恒设法找到了他的家人,得知他的妻子因无力抚养女儿,被迫改嫁,女儿被送给了一户无子嗣的人家,从此下落不明。
傅水恒在回忆录中工整地抄录了林书瑾留下的所有诗作,包括那首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