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推理创作,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傅愽文的手在颤抖。
那枚勋章躺在他的掌心,沉甸甸的,像一块浓缩的历史。青铜质地在台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红色的珐琅部分有几处细小的剥落,五角星上的镀金也已暗淡,但“独立自由勋章”那几个刻字依然清晰可辨。最重要的是,勋章背面那行小字:“一级 1955年 授予傅水恒同志”。
爷爷的名字。
客厅里的老式挂钟敲响了十一下,夜深人静,整栋老宅只有傅愽文房间里还亮着灯。他保持着蹲在旧樟木箱前的姿势已经半个多小时,腿早就麻了,却浑然不觉。箱子里散发着樟脑和旧纸张混合的气味,那是时间特有的味道。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只是在帮父亲整理阁楼。这口箱子被压在一堆旧家具下面,锁早已锈蚀,父亲说可能是奶奶的嫁妆箱,几十年没打开过了。傅愽文一时好奇,用螺丝刀撬开了锁扣。
箱子里没有他想象中的绫罗绸缎或金银首饰,只有几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整齐地叠放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长条形物品(后来发现是一把没有子弹的老式手枪);几本纸张发黄、边缘卷起的笔记本;还有一些信札,用麻绳捆着。而在箱子最底层,这个枣红色的小绒布盒安静地躺着,像是刻意被藏在了最深处。
傅愽文的爷爷傅水恒三年前去世了,享年九十四岁。在傅愽文的记忆里,爷爷总是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话很少。问他年轻时的事,他总是摆摆手:“种地的,有什么好说的。”最多就是讲讲怎么种红薯收成好,怎么挑水浇菜。
父亲傅建国偶尔会说,爷爷年轻时“当过几天兵”,但很快就回来了,所以家里成分好,文革时没受太大冲击。仅此而已。傅愽文一直以为,爷爷就是中国亿万普通农民中的一个,经历过动荡,平凡地过了一生。
可是这枚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傅愽文是学历史的,他太清楚这枚勋章的分量了。1955年首次颁授,授予抗日战争时期师级及以上干部中有功人员。全国第一批获得者,不过百余人。
爷爷是“有功人员”?还是“师级以上干部”?
傅愽文觉得自己的认知世界裂开了一道缝。他小心翼翼地合上绒布盒,将其余物品也一一取出,整齐摆放在地板上。然后他做了两件事:先是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只说有重要发现,请父亲明天务必回老宅一趟;接着,他打开了最上面那本笔记本。
扉页上用毛笔写着:“阵中日记,傅水恒,民国二十七年春始。”
民国二十七年,就是193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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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傅家老宅难得地聚齐了一大家子人。
傅愽文的父亲傅建国和母亲最先赶到,接着是住在城西的姑姑傅建华一家,连远在省城工作、平时只有过年才回来的叔叔傅建军也连夜开车赶了回来。大家都被傅愽文电话里严肃的语气惊动了。
“到底发现什么了?这么急吼吼的。”姑姑一进门就问,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菜,“我本来今天约了人打麻将的。”
傅愽文没说话,只是把那个枣红色绒布盒放在了客厅的八仙桌中央。
当盒子打开,那枚勋章出现在众人眼前时,空气凝固了。
父亲傅建国拿起勋章,翻到背面,手指摩挲着那行刻字,久久不语。他的眉头紧锁,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又像是在抗拒某种认知。
“这……这真是爸的?”姑姑的声音有些发颤。
“箱子里还有这些。”傅愽文把军装、手枪、笔记本和信札一一摆开。
叔叔傅建军是中学历史老师,他戴上眼镜,仔细端详那把手枪:“这是勃朗宁M1900,抗战时期中国军队中高级军官的配枪之一。”他又翻开一本笔记本,快速浏览了几页,脸色逐渐变了。
“哥,”叔叔转向傅建国,声音严肃,“爸当年,真的只是‘当过几天兵’?”
傅建国沉默了。他走到窗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