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高举着那卷明黄丝绸包裹的遗诏,声如洪钟,响彻殿宇:“先帝遗训,朕岂敢轻慢?然国之大体,在信而在人,在序而不在物!今经太常、中书诸卿会验,此诏虽或出先帝之意,然誊录于权臣当道之时,重封于私利交织之后!若以此来定国本,动摇社稷,岂非正中奸人之计,令忠臣蒙冤,国贼窃笑?”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悲愤,令阶下百官心神俱震。
话音未落,曹髦猛然转身,将手中的黄绢,决然投入殿前那尊熊熊燃烧的九龙铜炉之中!
“呼——”
火焰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那卷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丝绸。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在明亮的火光中,众人仿佛清晰地看见,黄绢之上,“代立贤者”四个墨色大字一闪而过,犹如鬼魅的烙印,随即就在烈焰中卷曲、焦黑,化作片片飞灰,飘散无踪。
满朝文武,一片死寂,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撼得无法言语。
在炉火映照下,曹髦年轻的脸庞忽明忽暗,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电,扫过全场,最后用一种近乎耳语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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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已在殿上。”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了整个太极殿。
寂静中,太常卿郑冲颤巍巍地走出队列,整理衣冠,对着丹陛之上的曹髦,行了一个九十度的深揖大拜,一言不发。
这一拜,重于千言万语。
退朝之后,一道诏书以最快的速度发往中书省,传告天下:司徒王祥,忠贞体国,遽然薨逝,朕心哀恸。
追封为太傅,谥号“贞正”,赐辒辌车,九旒皂纛,准用天子仪仗半程发引。
诏书末尾,天子以朱笔亲批一行小字,一并颁行:“忠臣可谏,不可辱。其子虽有过,父志无瑕。天下臣工,当以此为鉴。”
消息传出,士林震动。
天子焚诏之举,霸道果决;而追封王祥之诏,却又仁厚通达。
这一刚一柔,尽显帝王心术。
许多原本在司马氏与新朝之间摇摆观望的世家大族,纷纷上表称颂陛下圣明。
就连隐居不出的经学大儒胡昭,也在家中焚香告慰祖先,慨然长叹:“王公以死明志,陛下以仁全节,此真圣君气象也!大魏或可中兴!”
深夜,御书房。
马承将一卷密报呈上。
情报链已然清晰:王馥三年前受九真郡荀勖暗中资助,一步步诱导其父王祥,利用老人行将就木之际的忠烈之心,献上这份真假参半的“遗诏”,目的便是制造“天子违背祖训”的舆论,进而煽动蠢蠢欲动的宗室与旧将发难。
“他们算准了我会忌惮士族清议,不敢对王公这样的清流旗帜下手,所以用一个‘真’的假诏,逼我自毁长城。若我忍气吞声,则威信尽失;若我暴起杀人,则尽失人心,重演高贵乡公旧事。”曹髦指尖划过冰冷的案几,发出一声冷笑,“好计谋,只可惜,他们算错了一件事。”
“陛下?”
“他们算错了朕的来历。”曹髦眼中寒光一闪,随即下令,“陈七郎,带人去,将王馥秘密拘押。朕要从他嘴里,挖出荀勖在南方的所有布置。记住,要活的。”
王祥追封诏书颁布的次日清晨,洛阳城从一场政治风暴中苏醒,市井街巷看似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然而,在孩童们追逐嬉戏的里坊角落,一首闻所未闻的童谣,正伴随着拍手和跳绳的游戏,悄然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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