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录用,其子孙三代不得入仕!钦此!”
诏书念罢,曹髦冰冷的目光如利剑扫过每一个臣子的脸。
“朕可以容错,但不容欺;可以容怨,但不容篡!诸位,可听明白了?”
话音落地瞬间,郑冲老泪纵横,扔下鸠头杖,第一个俯身跪倒,以头抢地,嘶声高呼:
“陛下承天命而不恃,正纲纪而不暴,真乃社稷之主也!老臣,叩见陛下!”
仿佛信号,玄袍冠带如墨云倾塌,百官齐齐跪下,山呼海啸之声冲天而起,震得宫殿檐角嗡嗡作响。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声音里,再无半分虚与委蛇,只剩下最纯粹的敬畏与臣服。
一场惊天动地的宫廷政变,最终以一场前所未有的精神加冕,落下了帷幕。
礼毕回宫途中,曹髦步履缓慢。
两侧宫墙高耸,夹道寂静无声。
身边内侍低眉垂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曾渴望这一刻的敬畏,如今真正站在万人之上,却只觉四野茫茫,无人可语。
直至步入西阁,挥手屏退左右,他才终于卸下那副铁铸般的面容,轻轻吐出一口积压整夜的浊气。
然后,他拾级而上,独自登上了观星台。
这里是皇宫最高处,也是他最私密的书房。
他换下祭服,穿上寻常青色便服,静静地坐在窗前。
他从袖中取出那半截断裂的玉刃,昨夜的血污早已擦拭干净,但那清晰的断口仍在烛光下泛着冷芒,指尖抚过,棱角锐利,一如当初割裂誓言的那一刻。
他没有丢弃,而是将它轻轻放在书案之上,与一本摊开的《南稻经》并列。
一边是杀伐与权谋,一边是民生与希望。
窗外,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一缕金光透过雕花窗格,恰好落在书案另一角。
那里放着一本他亲手誊抄的“司马党籍录”,封皮上那几个墨色深重的字迹,在日光的照耀下,似乎正在一点点褪去原有的浓度,变得浅淡了些许。
曹髦闭上双眼,靠在椅背上,感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我不是要当什么千古一帝……”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语,“我只是,不想再让下一个‘曹髦’,死在同一条街上。”
风从窗外吹入,拂动了墙角挂着的一只纸鸢。
那纸鸢上没有系铃,在风中飞舞,悄然无声,却仿佛有一声悠远的长叹,穿越了千百年的时空,终于在此刻,沉沉落地。
白日喧嚣,终归于夜。
洛阳城渐渐沉入深沉的梦乡,观星台上,烛火如豆。
白天那灿烂的阳光早已被连绵的阴云所取代,淅淅沥沥的秋雨敲打着窗棂,发出清冷而规律的声响,像时间的脚步,不疾不徐。
曹髦批阅完最后一本奏章,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眉心。
突然,一阵极轻微的、异于雨声的叩击,从书房的暗门处传来。
他目光一凝。
片刻后,张让如鬼魅般悄然滑入,全身已被雨水浸透,衣角滴水,在地毯上留下一圈深色印记,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他躬身呈上一个用火漆和油布密封的细长竹管。
“陛下,西蜀急报。”
曹髦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他接过竹管,指尖在火漆封口上轻轻一触——那平静了一整天的心湖,再次泛起了涟漪。
西蜀……马承……
他凝视竹管良久,未曾立即开启,只是缓缓将其置于案角,与那半截玉刃静静相对。
那一纸盟约,赌上的不只是两国命运,还有他最后一条退路。
他闭目,低语如风:
“时机未至。”
烛火摇曳,映出墙上长长的影子,像一把尚未出鞘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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