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狼狈地离开了广场。
当晚,白水盟内部爆发了激烈的争执。
“承渊兄,我们抗的是曹魏的强权压迫,不是一匹能让孤寡老弱换米下锅的布!”一名年轻士子激动地说道。
“是啊!王大娘的儿子为国战死,我们却要烧掉他母亲唯一的念想和活路,这算什么光复汉室?”
混乱中,那个曾在集会上始终沉默、眼神游移的瘦削青年忽然开口:“我听说……李公子最近与东吴使者密会,说是要借外力复兴大汉。难不成,烧锦是为了向东吴表忠心?”——此人正是内察司密探“梭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便疯狂滋长。人心,散了。
而行宫中的曹髦,在听完张让的汇报后,却并未下令乘胜追击,将白水盟一网打尽。
他只是淡淡一笑,提笔写下两道旨意。
“其一,传令天工织坊,即日起,‘一统锦’增产三倍,凡我大魏阵亡将士之家,可凭户籍,优先、半价购得一匹。”
“其二,为王氏老妇亲笔题写一块牌匾,上书:**杼轴连心血,游子得温存**。着地方官,送粮百石,以彰其慈,以慰其忠。”
半月之后,成都的街头出现了一道新的风景。
第一批受惠的军户家属,主动穿上了用“一统锦”制成的新衣。
那明丽的色彩,一扫往日的沉郁,孩童们更是编出了一首新童谣,在街头巷尾传唱:
“牡丹配芙蓉,南北一家缝。天子流了血,阿娘有了粮!”
清脆的童声,简单直白,却比任何雄文都更有力量。
城郊,青羊古寺。
李承渊独坐禅房,听着窗外小沙弥们嬉戏时哼唱的新童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猛然起身,正欲开口呵斥,目光却被墙角的一个身影吸引。
那是一个双目失明的老绣工,正由人扶着,用一双布满皱纹和老茧的手,在一块“一统锦”的残片上反复摩挲着。
——**触觉:她指尖沿着经纬细细滑过,突然停在一处微妙的错针上,指腹微微颤动;听觉:她耳边传来自己喃喃的低语,混着远处童谣的节奏;视觉:虽不见物,但她脑中浮现出当年那个聋哑少女伏在织机前的身影,一针一线,如刻刀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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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她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惊异与怀念:“这收边的手法……这经纬的紧实度……错不了,是我那聋哑徒弟的手法……她把我的手艺,都学去了……”
李承渊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他缓缓闭上眼,耳边是孩童的歌谣,眼前是盲眼师傅的感叹,心中是那个母亲的哭声。
他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孩子,你要护的不是一块布,是一个活人的命。”
可他终究没能护住那个抱着锦哭喊的母亲,也没能护住自己心中那团火。
如今火灭了,只剩灰。
良久,他睁开眼,从怀中摸出那份墨迹未干的《焚锦辞》,面无表情地,将它一页页送入面前的油灯火焰之中。
纸页卷曲,化为灰烬。
火光映照下,他挺拔的影子,第一次显得如此孤单。
焚锦风波,就此尘埃落定。
成都城内的最后一丝抵抗情绪,也随着那首童谣,消散在温暖的春风里。
城中的气氛一天比一天热烈起来,家家户户的织机昼夜不息,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向一个即将到来的日子。
春分将至,一个消息从宫中传出,又由天工织坊的匠人之口传遍全城——陛下有旨,将在成都举行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典,以祭天工,以彰百匠。
那是独属于织工绣娘们的荣耀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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