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与朱红融为一体,宛如雪地初阳,染透寒霜。
“嘶——”
台下的哄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看见了,皇帝受伤了,血染红了丝线。
曹髦却仿佛未觉疼痛,面色不变,竟真的开始驱动织梭。
动作生涩,却异常坚定。
**听觉**:木梭穿行,发出“咔、嗒”的节奏,像是时光在呼吸,又似战鼓在胸腔中低鸣。
他一边织,一边低声吟诵,声音在雨中清晰可闻:
“一线牵南北,经纬织太平。”
血丝随着他的动作,被一点点织入锦缎之中,在那朱红的底色上,形成了一道奇异而瑰丽的暗纹,宛如清晨第一缕朝霞,映照在未融的白雪之上。
片刻之后,他停下动作,高高举起那段仅有寸许、却浸染了他鲜血的锦缎,声如洪钟:
“此非辱蜀,乃是共荣!朕之血,可入蜀锦;尔等之志,岂容不下一段锦绣新篇?”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唯有细密的雨声,和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柳娘怔怔地看着那抹刺目的血痕,一直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指尖在无人察觉处,微微颤抖。
当夜,“一统锦”的首匹成品被快马送入行宫。
锦缎之上,那一道由帝王之血染就的暗红霞纹,在烛火下流淌着诡异而庄严的光。
曹髦下令,将此锦裁为三幅。
一幅,装裱于金丝楠木框中,高悬于天工织坊正堂;一幅,连同百金赏赐,送予首席织娘柳娘全家。
而第三幅,则被他亲手卷起,用最普通的油布包裹,交到了张让手中,密令其送往城外一处隐秘的所在——白水盟的据点外围。
与此同时,第二道旨意传遍成都:“凡参与‘一统锦’织造之匠人,无论出身,皆授‘天工’之爵,其子孙三代,免除赋税徭役。”
消息传开,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老匠人们坐不住了。
年过古稀的老绣师黄婆,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找到柳娘,浑浊的双眼盯着她,低声问道:“闺女,你跟婆婆说句实话,台上那血……可是真的?”
柳娘看着老人期盼的眼神,沉默许久,终于,重重地点了下头。
黄婆浑身一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唉……若武侯在世,见此情景,怕是也……必不忍焚此一锦啊。”
城外,幽深的山林之中。
李承渊展开那幅被悄然送来的染血锦缎,烛火跳动,映着他阴晴不定的脸。
他盯着那道血痕,许久,怒极反笑:“好!好一招釜底抽薪,以情压理!用自己的血来买人心,真是……好手段!”
他猛地将锦缎攥在手心,咬牙道:“但本公子,偏不买这个账!”
话虽如此,那锦缎温润的触感,和那抹仿佛带着体温的血痕,却像一根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掌心刺痛。
夜色深沉,张让亲自监督着那幅悬挂于织坊的“血锦”被严密看管起来。
它承载了帝王的意志、匠人的心血、蜀地的荣光,以及……一股足以搅动风云的,无形的价值。
一场围绕着丝线与黄金、忠诚与利益的风暴,正在这座古老的城池中,悄然酝酿。
而那匹由张让秘密送出,又被李承渊愤然攥紧的残锦,在辗转数人之手后,已经悄无声息地流入了成都最繁华的东市,等待着它的第一个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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