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某?”
苏明远心思玲珑,立刻捕捉到这一点,桃花眼带着探究的笑意,“陆兄这是打算一直隐姓埋名?”
陆恒叹了口气,演技上线,半真半假地诉苦:“苏兄有所不知,小弟此前在张家……唉,往事不堪回首,如今好不容易脱身,只想安稳度日。”
“诗会虽好,但熟人太多,若被认出,恐生事端,故而想继续以‘江不语’之化名,号‘潇湘子’参加。”
说着,他还拿出一个自己用白布简单缝制的半遮面面罩,在脸上比划了一下。
“哈哈哈!”
李醉看得哈哈大笑,拍着陆恒的肩膀:“有意思,戴上面具,纵是名动天下,他人亦不知你是谁,有趣!当真有趣!”
旁边的书童李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我看是怕拿了赏银被人惦记吧?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唉!我们爷俩都快揭不开锅了,先生还整天想着喝酒交友,这日子可怎么过……”
他声音虽小,但在场几人都听得清楚。
李醉老脸一红,作势要打:“小兔崽子,就你话多!”
陆恒和苏明远不由莞尔。
陆恒赶紧打圆场:“小李兄也是关心,来来来,我这儿还有些粗茶,诸位若不嫌弃,坐下说话。”
几人就在院中石凳坐下。
李醉兴致极高,非要舞剑助兴。
只见他醉步踉跄,手中不知从何处摸来一根树枝,权当宝剑,舞动起来却隐含风雷之势,时而如狂风暴雨,时而如柳絮飘飞。
看得陆恒眼花缭乱,心中暗赞:这老酒鬼,果然有两下子!
“先生!您小心点!别又把腰闪了!”
李漓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不住口地提醒,“上次您喝多了舞剑,撞坏了房东家的水缸,赔了一百文呢!”
李醉闻言,剑势一乱,差点真的摔倒,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欢闹一阵,苏明远正色道:“陆兄,诗会之上,才子云集,那林慕白、谢青麟等人皆非易与之辈,尤其是林慕白,乃梅洛先生高足,诗才清绝,你要有所准备。”
陆恒点点头,心中却不甚在意。
在绝对的抄袭实力面前,一切对手都是纸老虎。
他更关心的是:“苏兄,那赏银……确定是一万两?兑现不会有问题吧?”
苏明远笑道:“陆兄放心,云鹤间乃张家产业,张清辞此人最重信誉,既已公告,断无反悔之理。”
提到张清辞,陆恒心里咯噔一下,那位“前妻”想象中的冰山脸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暗自庆幸,幸好当初被赶出来了,现在用了化名,还带了面罩,应是无碍。
又闲聊片刻,苏明远和李醉便起身告辞,约定诗会当晚再见。
送走众人,陆恒刚松了口气,准备继续研究他的“诗词库”,却见司琴急匆匆地跑来,小脸通红,气喘吁吁。
“陆……陆公子!姑娘……姑娘让您快去一趟!”
司琴语气焦急,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慌乱。
陆恒心里一紧:“云裳?她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司琴连连摇头,脸更红了,支支吾吾道:“不……不是……姑娘她……哎呀,您去了就知道了!”
陆恒见她神色古怪,不似有坏事发生,心下稍安,但又被勾起了好奇心,便随着司琴往红袖坊而去。
月挂柳梢头,将圆未圆,清辉寂寂,已为明夜的盛景预演着光华。
陆恒揣着几日来埋头备战的些许倦意与对明日诗会的隐隐期待,踏着月色,在司琴引领下,熟门熟路地摸进了云裳阁。
“公子,姑娘在里面等你”,司琴似笑非笑,说了一声,便跑开了。
陆恒有些摸不着头脑,轻轻推门而入。
阁内竟未燃灯,唯有如水月华,透过雕花木窗,在室内流淌出一地银霜,家具陈设皆蒙上一层朦胧,静得有些异样。
“云裳?”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