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站在沈寒川面前,低声禀报:“三爷,话带到了。”
他顿了顿,抬起头,那双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睛看向沈寒川,补充道:“陆公子,给我取了个新名字,他说,以后我叫沈七夜。”
“沈七夜。”
沈寒川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昏黄的油灯下,麻木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那总是佝偻的背,似乎微微挺直了一丝。
“长夜虽暗,终有破晓,他倒是个会取名字的。”
他挥了挥手,“名字不错,还有事?”
七夜继续汇报:“张玉兰近日深居简出,据说憔悴消瘦了许多;张文斌前日在赌坊又输了三百两,是偷了张玉兰的私房钱去填的窟窿;张文绍前日在街上纵马,踏伤了两个菜贩,被巡城司带走,是张家大房的人去赎出来的。”
听到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和那两个“儿子”的丑态,沈寒川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刻骨的讥讽。
“呵。”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浑浊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光,“跳吧,闹吧,时候,就快到了。”
沈七夜不再多言,默默行了一礼,退出了小屋,将空间留给了沈寒川。
屋内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油灯灯芯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沈寒川独自坐在阴影里,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反复咀嚼着那个新名字:“七夜……沈七夜……”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破旧的屋顶,望向了那片沉沉的夜空。
一丝极淡的的温情,在他眼中一闪而逝。
如果没有当年那场变故,如果他的人生是另一番光景,如今是不是也该儿孙绕膝,享受着寻常人家的天伦之乐?
会不会也有个半大的小子,缠着他要给取个响亮的名字?
但这丝软弱,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只激起了一圈微不可见的涟漪,便迅速被更深、更沉的黑暗吞噬。
下一刻,他脸上肌肉扭曲,常年被麻木覆盖的面具碎裂,露出积累二十年的怨毒与仇恨。
他猛地攥紧了双拳,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牙关紧咬,发出“咯咯”的声响。
“张家……张家……”
他对着空屋,从喉咙挤出嘶哑,且满含杀意的低吼,声音似被碾碎,“很快就该到了……你们还债的时候了。”
“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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