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一心为国,本官自然是放心的,只是啊…”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几分感慨,“如今国事维艰,北边…唉!虽说要整军经武,但说到底,还是要以和为贵,朝廷岁入就这么多,若在边事上耗费过巨,难免伤了江南元气,苦了黎民百姓。”
“这东南膏腴之地,乃是国家之根本,稳定压倒一切啊!若因一些‘过激’之举,引得地方动荡,士绅不安,岂不是得不偿失?李相,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严眼皮都未抬,只是慢悠悠地拨弄着茶杯盖,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史侍郎忧国忧民,心系黎庶,本官感佩!不过,北方烽烟未靖,将士们浴血奋战,若连粮饷军械都供应不上,岂不是寒了边军之心,堕了朝廷威严?”
“至于江南元气…保障边疆,便是保障天下安宁,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江南,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史昀细长的眼睛眯得更紧了,脸上笑容不变,声音却微微泛凉:“李相高论,只是,这‘皮’与‘毛’的界限,有时却也难说得很,若是用力过猛,伤了皮毛根本,纵然驱退了野狼,家园却也破败了,又何谈安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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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看李严,反而又望向韩明远,语气变得“推心置腹”,“明远在北方军中效力,当知兵凶战危,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此番差事若了,早日北归叙职才是正理,何必在这是非之地,沾染过多尘埃?”
韩明远正要回答,李严却放下了茶杯,发出“嗒”的一声轻响,截断了话头:“史侍郎远道而来,车马劳顿,还是先回驿馆好生歇息吧!杭州事务,地方上自有分寸,至于北方军务,乃陛下与枢密院所虑,非你我在此可以妄断。”
史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恢复自然,他缓缓站起身,掸了掸并无灰尘的衣袍:“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不打扰李相清净了,只是临行前,陛下特意叮嘱,要查问清楚地方‘异常’动向,以免滋生弊端。”
“接下来,少不得要请李相及明远,多多配合了。”
他特意加重了“异常”二字,目光若有深意地扫过两人,这才拱手一礼,转身优雅离去。
看着史昀消失在门外,韩明远脸色凝重,低声道:“老师,这史昀果然是劲敌!句句不提军资,却句句不离军资,口口声声为了稳定,实则…”
李严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目光深邃地望向史昀离去的方向:“无妨!他打他的‘稳定’牌,我们做我们的‘实务’,他越是强调稳定,越是说明他不想看到北方军力增强。”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而且,你不是刚刚替我发现了一把,可能搅动这局棋的‘快刀’么?”
韩明远立刻明白了李严所指——陆恒。
书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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