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 年 12 月 3 日—12 月 5 日)
一、比赛的前奏
12 月 3 日清晨,省城河埠头的药材市场。
天还未完全亮透,薄雾像一层轻纱,轻柔地笼罩着整个市场。阳光透过这层薄雾,稀稀落落地洒在旧仓库的红砖墙上,那一片片红砖在微光中泛着暗红的光泽,宛如一地碎金在微微闪烁。
市场里,人群已经开始慢慢聚集。早起的小贩们挑着担子,担子里的药材随着脚步有节奏地晃动着。空气中弥漫着药材独特的苦香,那是一种混合了多种草药气息的味道,有淡淡的艾草香,有微微的黄连苦,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甘草甜。与此同时,江水的腥味也时不时地钻进鼻腔,那是从不远处奔腾而过的江水带来的,带着一种潮湿而又生猛的气息。
今天,这里将举办一场特别的比赛——“凉茶王”争霸赛。
市场中央,一张长长的木桌已经稳稳地摆好。木桌的桌面被擦得锃亮,能清晰地看到木头的纹理。上面整齐地放着各种熬茶的器具,有一口大铁锅,锅沿上还有一些使用过的痕迹,锅身黑黝黝的,透着岁月的质感;旁边是一个小巧的铜秤,秤杆上的刻度清晰可见,秤砣被一根细绳系着,在微风中轻轻晃动;还有几个陶罐,罐身上刻着一些简单的花纹,里面装着各种药材。
长桌后面,坐着三位评委。
一位是药材市场的老掌柜,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长衫,头发和胡须都已经花白,但眼神却十分锐利。他坐在那里,背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一座沉稳的山。一位是省城有名的中医,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透着温和与睿智,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那是长期与药材打交道留下的味道。还有一位是当地报社的美食记者,她穿着一件时尚的连衣裙,头发卷曲地披在肩上,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时不时地记录着什么,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各位父老,今天我们将选出‘凉茶王’。”老掌柜的声音洪亮,像一把铜锣在市场中炸响。他的声音在市场中回荡,惊起了几只栖息在屋檐下的麻雀。
人群里传来一阵欢呼,那声音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人们挥舞着手臂,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像是在庆祝一场盛大的节日。
二、现场熬茶
中午,比赛正式开始。
参赛者有来自各地的凉茶摊主,他们带着自己的配方和药材,一个个精神抖擞地来到长桌前。他们有的背着大大的帆布包,有的挑着装满药材的担子,脸上都带着自信和期待的神情。
陆超群站在长桌的一端,他身材挺拔,穿着一件朴素的粗布短衫,腰间挂着铜秤砣。铜秤砣在阳光下闪了一下,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七叶一枝花、薄荷、甘草、罗汉果、杭白菊,这些都是他的秘密配方。七叶一枝花的叶片翠绿而厚实,上面还带着一些晶莹的露珠;薄荷的叶子散发着清新的香气,让人闻之精神一振;甘草的根茎粗壮而弯曲,颜色棕黄;罗汉果圆滚滚的,表面有一些细小的绒毛;杭白菊的花瓣洁白如雪,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今天,我将用这些药材,为大家熬制最美味的凉茶。”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镇定。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看着手中的药材,仿佛在看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他把药材放入铁锅,加入清水。清水从陶罐中缓缓倒入锅中,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锅里的水渐渐冒起热气,那热气带着药材的苦味和甘味,在空气中交织,像一首美妙的乐章。苦味和甘味相互缠绕,时而苦味占据上风,时而甘味又隐隐透出,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这配方真不错。”一个老顾客说。他穿着一件旧中山装,脸上带着赞许的神情,眼睛紧紧盯着铁锅,仿佛已经闻到了凉茶的美味。
“是啊,喝了这茶,心里都透亮。”另一个老顾客接话。他手里拿着一把蒲扇,轻轻地扇着风,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
人群里传来一阵笑声,那笑声如同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