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冤屈,终于有了真相。
九 第三者的声音
头顶的钠灯突然 “滋” 了一声,电压不稳,光线暗了半度,地下室里的阴影更加浓重。陆超群蹲下身,从阿强手里抽走那张泡烂的粮票,举到灯光下,像在给罪恶过秤。“锅炉房失火,烧掉了二十三本账本,保险公司赔了你哥八万块,你得了什么好处?”
阿强伸出左手,小指末端秃圆,断面泛着紫亮色 —— 那是当年被铡刀铡掉的。“我得了这个残疾,还有三千块‘卖命费’。” 他从怀里又摸出一沓钞票,是旧版的 “工农兵” 十元纸币,用橡皮筋扎着,边缘被汗水浸出了黄晕,像一块发酵的伤疤。
“这三千块钱,我一直没敢花,藏在床底下。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大火往我嘴里窜,梦见你爹来找我索命……” 阿强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悔恨,“我知道错了,可我不敢说,我哥说要是我敢泄密,就杀了我全家。”
十 秤砣审判
陆超群把铜秤砣提到阿强眼前,秤砣的凹槽里还嵌着之前取证时沾的灰泥和铁锈,像一道道无法磨灭的罪证。“阿强,你看看这秤砣。它被火烤过,被车碾过,被泥巴埋过,可它还能称重,还能分辨真假。你呢?你为了三千块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副经理’职位,就毁了我爹的一生,毁了你的良心,值得吗?”
阿强突然抓住铜秤砣,猛地往自己的额头上撞去!“我该死!我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你用这秤砣砸死我吧!”“当” 的一声闷响,他的额头立刻渗出血珠,顺着秤砣的凹槽流进秤星里,像给冰冷的秤星点上了一抹红色的罪恶。
陆超群反手夺过铜秤砣,用袖口擦干净上面的血迹,声音低沉却异常坚定:“死很容易,一了百了。但活着作证,让周大年受到法律的制裁,还我爹一个清白,才是你该做的。选吧 —— 是继续当周大年的替罪羊,还是站出来说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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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录音
就在这时,阴影里突然走出一个人影 —— 是林知秋!她手里举着一台 “燕舞” 双卡收录机,机身的红灯早就亮着,磁带 “沙沙” 地转动着,记录下了刚才的每一句话。
林知秋走到阿强面前,把录音笔的话筒递到他嘴边:“阿强,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遍,包括时间、地点、人物、金额,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漏。这不仅是给陆伯父洗冤的证据,也是你赎罪的机会。”
阿强跪在地上,额头的血顺着鼻梁滴到话筒的网格上,像给磁带加了一层血色的防潮层。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详细叙述:“1989 年 6 月 17 日晚上 23 点 40 分,我哥周大年在周氏药材行的后院找到我,给了我五斤全国粮票、三千块现金和一盒火柴……” 每说一句话,磁带就转动一格,像在黑夜的账本上,刻下一条血色的刻度。
十二 兄弟裂影
录音结束,林知秋按下停止键,“咔哒” 一声,像给这段扭曲的兄弟情钉上了最后一枚钉子。阿强瘫坐在地上,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的影子被钠灯拉得极长,一直延伸到墙根,像一条被扯断的秤杆,再也无法恢复原状。
陆超群从球台边拿起那根缠着黑胶布的球杆,递到阿强面前:“拿着这根球杆。以后别再打那些虚假的色球了,用它来打真话,打正义。” 阿强颤抖着接过球杆,杆身在他手里不停晃动,绿呢台面上的倒影也跟着晃动,整个地下室仿佛都在颤抖,像为这场迟来的忏悔而震动。
“我…… 我愿意作证。” 阿强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要揭发我哥的罪行,还陆伯父一个清白,也赎我自己的罪。”
十三 粮票作证
陆超群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把那张被泡烂的五斤粮票小心翼翼地装了进去,然后用封口机封好,贴上编号标签:“临检物证 No.1989-06-17-01”。粮票背面的字迹虽然被泪水和血迹粘住,却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