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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秤砣重重放在肥婶的案板上,“当” 一声,案板都震了震,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停了。“婶,你摸着良心说,你保周大年,他保过你吗?” 陆超群的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你卖的凉茶、杂货,都是真材实料,怎么就甘心帮着卖假药的藏证据?那些吃了假药躺进医院的人,哪个不是跟你一样的普通人?”
铜秤砣压得案板一角裂开了道缝,裂缝呈放射状蔓延,像给肥婶的良心拍了张 X 光,把里面的犹豫、恐惧和愧疚都照得明明白白。
六 交出账本
六点四十分,肥婶突然 “扑通” 一声蹲在地上,双手在摊位底下摸索着,掀开一块松动的木板,拖出一只绿色的油漆桶。桶盖用粗铁丝缠了好几圈,像给那段见不得光的过往上了把锁。她咬着牙,用剪刀费劲地绞开铁丝,掀开桶盖 —— 里面裹了一层塑料布,又包了一层油纸,最里面还用旧报纸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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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层层拆开,最后露出半本焦黑的账本。封面被火烧得卷了边,边缘呈锯齿状,像被火啃过的月亮,还带着淡淡的焦糊味。陆超群伸手要接,肥婶却突然停住了,指着账本最末一页 —— 那一页只剩下半截,火痕的尽头,竟有一行钢笔字奇迹般地没被烧掉:“临时工陆超群 赔偿 3 万 1990.12.15”。
那字迹是周大年的,笔锋带着股狠劲,像把火直接写进了陆超群的名字里。肥婶的手一软,账本差点掉在地上,最后还是颤抖着递给了陆超群,像把压在自己心上最后一根稻草,终于交给了能称量真相的秤砣。
七 签收
陆超群接过账本,小心地放进木匣里,然后在奖励函的 “举报人” 一栏,替肥婶写下她的名字,再把钢笔递过去:“按个指印吧,红泥在这儿。”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印泥盒,是那种最普通的朱红色印泥,盖子上还沾着点干了的印油。
肥婶用右手食指蘸了蘸印泥,连按了三次才按清楚,指印糊成了一朵红向日葵,像给纠缠自己多日的恐惧盖了棺、定了论。陆超群把奖励函的 “签收联” 撕下来,塞进她的围裙口袋,轻声说:“五百块今天就能打到你在信用社的账户上,法院那边的奖励下来了我再通知你,两个孩子的学费不用担心了。”
肥婶点了点头,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案板上,和刚才的汗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苦是酸。
八 爽点回环
六点五十分,两个穿市场管理制服的人走了过来,领头的那人肩章缺了颗星,肚子却挺得老高。他看了看肥婶递过去的签收联,又看了看陆超群手里的账本,清了清嗓子,当众宣布:“经群众主动举报,肥婶同志积极配合,交出涉案账册,根据规定,其摊位证暂予保留,待案件终结后再进行年检!”
周围的摊贩们立刻鼓起掌来,掌声把早市的雾震得七零八落,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在了摊位上。肥婶的两个儿子从摊位后面探出头来,大儿子手里攥着一张五十元的纸币 —— 那是陆超群提前从检察院预支的部分奖励金,钱上还带着淡淡的印泥香,像给孩子们的未来盖了枚充满希望的邮戳。
小儿子跑过来,拉着肥婶的衣角:“娘,我们不用搬回乡下了?” 肥婶摸了摸他的头,笑着点头,眼泪却又掉了下来,这次是开心的泪。
九 尾声
陆超群把账本装进一只保温袋里,铝箔内胆既能隔热又能隔火,是林知秋特意给他准备的。他刚要推着凉茶车走,肥婶突然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袖口,声音低得像铜秤砣落地的余响:“超群,你可得当心啊。那账本上‘赔偿 3 万’的字,我听周大年跟他堂弟说过,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 万一事情败露,就把你说成是同伙,让你替他顶罪!”
她的手指着账本上那行字,指背因为用力而发白,像在给陆超群指一条布满荆棘的血路。陆超群点了点头,把铜秤砣从案板上拿起来,秤砣上的裂缝里渗进了晨光,像给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