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给懵懂的童年尝了第一口真相的苦味。
卖冰棒的老头拎着搪瓷缸跑过来，看着满地的狼藉，心疼地直跺脚：“可惜了这么好的凉茶！这都是真材实料熬的啊！” 他蹲下身，用搪瓷缸的边缘刮着石板上的药汤，想装回一点，却只刮起一层泡沫。泡沫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像给这条苦涩的河加了一层虚假的油彩。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议论纷纷：“这明显是故意找茬啊，陆老板的凉茶卖了好几年了，怎么会是三无产品？”“还不是因为他帮着查假药案，得罪了周大年！” 议论声越来越大，赵老五听见了，回头瞪了一眼：“谁再瞎逼逼，连你们的摊一起砸！”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没人敢再说话。
六 铜秤砣坠落
第四钩横扫过来，正好砸在秤杆上，铜秤砣被铁钩的鹰嘴撞得飞了起来，在空中划了一条黄铜色的弧线，“咚” 一声滚进了路边的污水沟里。沟口盖着一块半烂的铁箅子，锈迹斑斑，秤砣砸中箅子的缝隙，弹了一下，径直坠向沟底，溅起一团黑水，像给漆黑的夜里递去了一颗铜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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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水沟的水面上漂浮着烂菜叶、烟盒，还有一只发胀的死老鼠，铜秤砣落下去，正好压在死老鼠身上，老鼠的肚皮瞬间爆裂，肠子像廉价的气球一样鼓了出来，溅起一小股黑水，不偏不倚地落在一个路人的裤脚上。那人吓得跳起来，骂骂咧咧地去擦，却越擦越脏，像给这荒唐的谎言又加了一层尸水的肮脏。
七 秤星被糊
铜秤砣在污水沟底滚了两圈，终于停住了。底部 “凉茶王” 的血字还没来得及磨平，就瞬间被厚厚的污泥糊住，原本清晰的秤星全被染成了黑色，像被黑夜永久地烙上了伤痕。污水顺着秤砣的凹槽渗进铜芯里，像给秤砣灌了铅，重量陡增，却再也量不出真相的分量了。
陆超群挣扎着俯身想去捞，却被赵老五用铁钩横拦住：“再动一下，就以妨碍公务、抗拒执法论处！” 铁钩的鹰嘴离他的喉结只差一寸，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浑身一僵，像给声音上了道枷，再也说不出话来。
八 群众手机（大哥大）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住手！我已经录下来了！” 众人回头一看，是花衬衫青年，他手里举着那台 “摩托罗拉 8900” 大哥大，天线拉出了半米长，像给这个混乱的时代装了一根避雷针。
他按下录音键，绿色的屏幕上显示 “00:05”，像给这黑暗的时刻增加了五秒的真相记录。赵老五回头瞪着他，用铁钩指着镜头：“小子，识相的就把录音删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花衬衫青年咧嘴一笑，晃了晃大哥大：“这可是港版的，两万一块，删不了。我已经用传呼机把录音备份发出去了，你要是敢动我，明天全省都能听见你砸摊的嚣张气焰！” 赵老五的脸色瞬间变了，握着铁钩的手不自觉地往下垂了一寸，像被无形的法律拽住了手腕。
九 撤退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远处传来了警笛声，红蓝交替的警灯在街口闪烁，像给这条苦涩的河加了一层霓虹。赵老五脸色一沉，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吹了声口哨，三条黑影立刻跳上停在巷口的无牌面包车，车门 “哗” 地一声拉上，像给这场恶行拉上了遮羞帘。
临走前，赵老五回头用铁钩指着陆超群，恶狠狠地说：“陆超群，你给我等着！咱们法院见！下次我砸的就不是你的摊，而是你这个人！” 说完，他钻进面包车，车子发动起来，红色的尾灯像一截断指，很快就被热浪吞没在巷口。
十 苦河里的铜
警车还没到，围观的人群就陆续散了，大家都怕惹祸上身。陆超群慢慢蹲下身，走到污水沟边，伸手去捞铜秤砣。指尖触到秤砣的凹槽，摸到的却全是污泥，原本清晰的秤星不见了踪影，像给真相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布。
他用力拽了一下，却没拽动 —— 铜秤砣被铁箅子卡住了，又被污泥吸住，底部的 “凉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