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时间戳
1992 年 4 月 27 日,晨 7 点零 7 分。
临川复活凉茶摊前的青石板路被昨夜的透雨洗得发亮,倒映着摊顶煤油灯的昏黄光晕,像给岁月铺了层带光的镜。晨雾裹着金银花的苦香,在街口慢悠悠地飘,缠在高挂的铜秤砣上 —— 那是陆超群从母亲坟前取回的子母秤,麻绳被夜雨泡得发潮,秤星在灯光下泛着冷红,像给整个街口悬着串警示的灯。
陆超群正弯腰擦拭旧门板案板,指尖触到木板背面的焦痕,是 1989 年火灾留下的,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老郑,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纸包,脸色凝重。
二 旧报裹药与历史罪证
7 点 15 分,老郑把纸包放在案板上,声音压得极低:“超群,这是我昨天在城外旧仓库捡的,你看看。” 陆超群打开纸包,里面是半包黑色的 “川贝母”,包裹的纸不是普通的油纸,是 1991 年 11 月 23 日的《临川日报》,报纸边缘脆得一折就掉,头版头条印着 “周氏药材行荣获县先进企业”,铅字被岁月熏得发暗,却仍刺得人眼疼。
“这报我有印象,” 老郑指着标题旁的小字,“当年周大年靠这‘先进’名头,骗了不少街坊买他的‘神药’。” 陆超群摸了摸报纸内侧,突然发现角落有行铅笔字,是周大年的笔迹:“川贝母 五钱 1991.11.15 掺苦杏仁粉”—— 这哪是川贝,是用苦杏仁染色伪造的假药!
更关键的是,报纸的中缝处印着周氏药材行的广告,红框蓝字,写着 “天山雪莲丸 荣获省优 批发价每袋 12 元”,广告右下角盖着 “临川县工商局广告审批专用章”,却是枚缺角的旧章,红印油早已发黑,像给虚假的荣誉盖了枚罪恶的戳。
三 舌辨假药揭骗局
7 点 25 分,陆超群捏起一粒 “川贝母”,放在舌尖轻轻一咬 —— 没有川贝应有的甘润,反而涌出一股刺鼻的酸涩,像吞了口掺了灰的苦水。他立刻吐在手心,发黑的 “药粒” 遇唾液后,表面的黑色渐渐褪去,露出里面的淡黄色 —— 是苦杏仁的颜色!
“是假的!” 陆超群提高声音,把 “药粒” 放在煤油灯下,“大家看,这根本不是川贝,是苦杏仁染色做的,吃多了会中毒!” 围观众人立刻炸了锅,卖早点的张婶突然说:“我 1991 年就买过他的‘川贝’,我家老头子吃了咳得更厉害,当时还以为是体质问题!”
老郑趁机掏出本旧账本,是 1991 年的购货记录:“我当时记了账,周大年这‘川贝’卖得比真药还贵,一克要五毛钱,现在看来,全是骗钱的!” 陆超群把账本和旧报纸放在一起,真相的碎片在晨光里渐渐拼凑完整 —— 周大年早在 1991 年,就靠伪造药材、骗取荣誉,大规模制售假药。
四 广告藏链牵黑幕
陆超群用铜秤砣的秤钩轻轻刮开报纸广告栏的红框,突然发现油墨下有异样,是用细笔写的小字,被广告颜色盖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省医院 李处 每月 50 袋”。
“李处长!” 陆超群心头一震,这说明 1991 年周大年就与李处长勾结,把假药卖到了省医院,而 “先进企业” 的称号,很可能是李处长帮忙运作的! 他突然想起周大年公文包里的账本残页,上面写着 “广州沈恒昌 分赃 10 万”,结合这张旧报纸,制假售假的链条终于清晰:沈恒昌在广州提供原料,周大年在临川生产假药,李处长打通审批和销售渠道,三人分工明确,早已形成黑色产业链。
老郑突然想起件事:“1991 年冬天,省医院确实来了批‘天山雪莲丸’,后来听说有病人吃了出事,就再也没见过了!” 这更印证了他们的猜测 —— 李处长不仅收赃,还参与了假药的分销,草菅人命!
五 群众证言与证据固定
7 点 45 分,街坊们纷纷拿出当年买假药的收据、药包,堆在案板上,像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