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时间戳
1994 年 11 月 11 日，午 14 点零 7 分。临川老戏台的木柱被深秋的太阳晒得发烫，指尖贴上去能感觉到木纹里的温热，像一排被岁月腌过的老骨头，透着股沧桑的温度。戏台顶部悬着的 “盛世元音” 匾额，金漆早已剥落大半，露出底下的木质底色，在阳光下泛着惨白，像给这座见证过无数悲欢的戏台，蒙了层岁月的寒霜。
戏台前台拉着一条手写横幅，红布上用黑墨写着 “1994 年临川药店联盟公审大会 市监字 号”，字迹遒劲有力，却因风吹日晒有些褪色。横幅右下角盖着枚暗红色的公章 —— 是临川县市场管理局 1950 年启用的旧公章，右上角缺了个角，红印油被午日阳光晒得发裂，像干涸的血痂，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陆超群站在戏台一侧，手里攥着那枚铜秤砣，底部 “离别” 二字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烫，像父亲的手在轻轻触碰他的掌心。今天是药店联盟成立的日子，也是他约定好与周大年堂弟对质的日子 —— 他要当着所有街坊的面，揭穿周小峰收保护费、勾结假药贩子的罪行。
二 手写契约审核
14 点 15 分，街坊们陆续赶到，戏台前挤满了人。陆超群走上戏台，将一张泛黄的旧信纸铺在木案上 —— 是他手写的《药店联盟契约》。信纸是县打印社剩下的边角料，纸边还留着裁纸刀划的齿孔，蓝黑墨水写的字迹在纸页上微微晕开，像给时间撕了道不整齐的缝：“药店联盟契约 1994 年 11 月 11 日 联盟人：陆超群、周大年堂弟 联盟事由：收保护费，秤砣敲钟 公章：临川县市场管理旧公章（1950-1990）”。
他指着契约上的 “周大年堂弟” 几个字，声音洪亮：“各位街坊，今天咱们成立药店联盟，就是要一起抵制乱收保护费、贩卖假药的恶行！周小峰，你敢不敢上来，当着大家的面，说说你收的保护费都用到哪去了？”
人群里传来一阵骚动，周小峰从后面挤了出来，穿一件 1992 年的的确良短袖，左胸别着的 “越秀帮” 铜章缺了个角，红印油半干，像给这枚沾满恶行的铜章，盖了枚耻辱的邮戳。“姓陆的，你少在这里煽风点火！” 周小峰跳上戏台，一把抓过契约，“这契约我没签，不算数！”
陆超群没慌，指了指契约右下角的公章：“这是市场管理局的旧公章，盖了章就作数！你要是不敢认，就是承认自己心虚！” 公章缺角的红印油还没全干，像给这枚见证过无数纠纷的公章，蒙了层愤怒的泪膜。
三 旧公章半枚
周小峰盯着契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陆超群趁他不注意，悄悄把契约翻了过来，用铅笔在背面写了行小字：“卷 2 破茧成蝶 1994.11.11 超群”。笔尖在纸上划过，带着点往上挑的钩，像把对未来的期盼、对正义的决心，都刻进了纸里。他用指腹轻轻刮着铅笔字，能摸到纸面微微凸起的纹路，HB 铅笔的铅灰蹭在指尖，像给怀里那枚铜秤砣，添了层带着希望的蒸汽。
“周小峰，你别以为你能蒙混过关，” 陆超群压低声音，指了指契约背面，“你和周大年勾结贩卖假药的证据，我已经交给检察院了，今天你要么主动认错，要么就等着被抓！” 周小峰的眼神瞬间慌了，攥着契约的手微微发抖，却还嘴硬：“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四 秤砣敲钟
14 点 25 分，铜锣三声响起，公审大会正式开始。周小峰见躲不过，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根铁棍，举起来就往戏台木柱砸去 ——“哐当” 一声，木柱被砸出个小坑，木屑飞溅，落在台下的街坊身上。“姓陆的，你想让我认错，没门！今天我就砸了你的戏台，看你还怎么开大会！”
陆超群没躲，猛地从怀里抄起铜秤砣 —— 底部 “离别” 两个字被正午太阳烤得发烫，暗红的刻痕像在燃烧，既像给父亲的冤屈加了度体温，也像给自己鼓着劲。他迎着铁棍抡起秤砣，对准戏台木柱中段狠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