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 年 4 月 5 日清明夜,北京六郎庄的风像刀一样刮过待拆平房的屋顶,铁锈味混着拆迁垃圾的腐味,在黑夜里弥漫。凌晨 1:15,巡逻民警老魏的手电光突然顿住 —— 一栋平房的外墙上,赫然出现两行高一米八的巨型血字:“勿贪”。
血字的笔锋用牙刷拖成锯齿状,暗红色的血沿墙砖沟槽滴落,在墙根拼出北斗七星的形状,斗柄直指北侧的中关村大街。老魏凑近墙面,指尖轻轻碰了碰血渍,还带着未干的黏腻,反光里仿佛流动着血色的公章。
“呼叫指挥中心!六郎庄 37 号平房外墙发现可疑血字,请求刑侦、物证、网监支援!” 老魏对着对讲机大喊,手电光在血字上扫来扫去,“字迹巨大,血量多,怀疑是故意留下的警示标记!”
半小时后,多辆警车赶到现场,探照灯将墙面照得如同白昼。“勿贪” 二字的影子被投射到对面拆迁楼的墙上,瞬间放大成两层楼高,像给北京夜空盖了枚反向的血色印章。刑侦总队的袁骁刚下车,就被法医拉到墙边:“袁队,你看这拖痕 —— 右手握刷,缺食指两节,力线朝外,写字人应该是用断指根当笔柄!”
“血量估算过吗?” 袁骁盯着血字的锯齿边缘,闻到一丝淡淡的薄荷味,与铁锈味奇怪地混在一起。
“初步判断至少两管血,” 法医指着血字的深浅处,“你看这里颜色一深一浅,像是两种血混合的,就像印刷时的混色工艺。而且血里掺了东西,延缓了凝固,还增加了流动性。”
袁骁蹲下身,用棉签蘸了点墙根的血渍,凑近鼻尖:“是薄荷牙膏。用牙膏掩盖血腥味,还能让血保持湿润,方便拖出锯齿笔锋 —— 这写字人,很懂怎么留下痕迹,又不被立刻发现。”
4 月 5 日清晨,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的加急报告送到袁骁手里,红色印章格外刺眼:墙面血字的 DNA,70% 匹配陆耀祖,30% 匹配白春雷!
“白春雷?” 袁骁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报告差点掉在地上,“他现在还关在海淀看守所,怎么会有他的血出现在六郎庄?” 她立刻调看看守所的监控录像 ——4 月 4 日 21:00 到 23:00,白春雷一直在号房里睡觉,手指没有针孔,鼻腔也没有取血痕迹,全程没有外人接触。
“血不是现抽的,而是提前冻存好的。”袁骁一脸严肃地将手中的报告用力拍在了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紧紧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不解:“有人竟然在白春雷还没有被捕之前,就已经抽取了他的血液,并将其冷冻保存起来。然后,这个人又想方设法将这些冻存的血液带入到了北京市内,再与陆耀祖的鲜血混合在一起,最终写下了这样一行字!”
坐在一旁的技术员听了这番话,不禁感到十分困惑。他摇着头说道:“可是……要知道,仅仅是百分之三十的血量,那也至少得有十毫升啊!这么大剂量的血液,他们到底是如何通过安检的呢?无论是火车站还是汽车站,现在都设有先进的安检仪器,那些真空管简直就是一目了然,根本不可能瞒得过检查人员的眼睛嘛!”
“藏在牙刷里。” 袁骁突然想起血字的笔锋是牙刷拖出来的,“牙刷柄 hollow ,里面放真空管存血,刷毛根部藏冰渣保温。写字的时候,用体温融化冰渣,血自然就从刷毛里流出来,正好用来写字。”
法医推了一下眼镜,语气平静地继续说道:“经过进一步分析,我们在血液样本中发现了一种特殊的物质——薄荷牙膏的成分。这种成分具有双重作用,既能有效地遮盖住铁锈的味道,又可以防止附近的居民嗅到血腥气息,从而降低案件过早暴露的风险。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墙砖吸水性高达百分之十五,然而令人惊奇的是,牙膏恰好能够完美地填充砖块之间的缝隙,使得血字得以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丝毫不受水分影响导致字迹模糊不清。”
听完法医的报告后,袁骁缓缓走向窗户边,凝视着远方六郎庄的景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