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 年 12 月 31 日夜,新华社广东分社暗房的红灯昏黄如烛,将墙面染成一片暧昧的暗红。值班员老何搓着冻僵的手,接过 EMS 快递员递来的加急包裹,拆开后,一份胶卷交接单和卷成筒的柯达胶卷落在桌上。
交接单上的字迹工整却带着颤意:“记者:聂星(小秤);拍摄时间:1997.12.31 23:47-23:57;主题:北京电信枢纽夜景;备注:记者已失明,胶卷需专人手工冲洗,禁止机洗。” 右下角的红章印着 “未曝光?需暗房手工冲洗”,问号的墨渍晕开,像给这卷胶卷盖了枚活体病危通知,暗示着它的特殊与危险。
失明还能拍夜景?老何皱起眉头,紧紧捏住手中的胶卷筒,仿佛要把它揉碎一般。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胶片边缘那密密麻麻的齿孔,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一个瞎子连取景框都看不见,又怎么可能准确地对焦呢?难道他有什么特殊的技巧或者工具不成?
一旁的 EMS 快递员无奈地耸了耸肩,将一张保价单递给老何,说道:我也觉得很奇怪,但寄件人就是这么说的。他说自己可以通过触觉来判断镜头的位置,然后利用北斗星来确定拍摄的时机。而且,他还特别要求我们给他的这个包裹保价十万块钱,说是这卷胶卷比他的性命还要珍贵。哦,对了,寄件人的名字叫赵蝶生,你在登记的时候可要留意一下。
听到赵蝶生这个名字,老何不由得一愣。这个名字最近经常出现在警局发布的协查通报里,似乎涉及到一些重要的案件调查。可如今,它竟然与一卷来自新华社记者的胶卷产生了联系,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老何心里暗自嘀咕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这里面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带着满腹狐疑,老何缓缓抬起头,目光凝视着手中的胶卷筒。他小心翼翼地将其举起来,透过红色的灯光仔细观察。然而,除了漆黑如墨的胶片外,根本无法看出任何端倪,更别提判断胶片是否已经曝光了。唯一能够引起他注意的,便是贴在筒身上那张略显陈旧的标签,上面用铅笔歪歪斜斜地写着一个数字——。这个简单而又神秘的数字,宛如一颗闪耀的星星,深深地烙印在了老何的脑海之中。
“胶卷型号是柯达 T-MAX 3200 吧?” 老何经验丰富,摸了摸胶卷的厚度就猜中了型号,“感光度这么高,一点漏光就废了,难怪要专人手工冲洗。这聂星,就算失明了,对胶卷的要求还是这么严。”
他把胶卷放进专用暗盒,刚锁好,暗房的门就被推开,一个戴墨镜的少年走了进来 —— 正是聂星,左眼的墨镜镜片裂着一道痕,右眼的镜片则是纯黑,显然已失去视力。
1998 年 1 月 1 日凌晨 1:00,暗房的红灯被调至最暗,聂星摘下墨镜,右眼的眼白泛着淡淡的红,显然是刚失明不久的症状。他不用人搀扶,熟门熟路地走到冲洗台前,双手在空中虚晃两下,便精准摸到了显影盘和定影盘。
“显影液 20℃,定影液 18℃,误差不超过 0.5℃。” 聂星的手指探进显影液,指尖的触觉代替了视觉,“老何叔,麻烦帮我把胶卷拿出来,我怕手抖碰坏了。”
老何把胶卷递给他,看着他用指尖轻轻捏起胶片,一点点缠入不锈钢轴。每绕一格齿孔,聂星都会停顿半秒,像是在数着什么,直到绕到第 7 格,他故意多绕了半齿,胶片在轴上形成一个微小的凸起,像给北斗七星的排列,留了个空位。
你这是故意的吧?第七格多绕半齿,会影响显影的。老何满脸狐疑地问道。然而,聂星只是微微一笑,伸出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个凸起的部分,轻声说道:这可是特意留给北斗的哦!因为第七格所显示出来的,才是最为关键重要之物呢。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计时器,并郑重其事地补充道:接下来开始显影啦,时间设定为七分整钟。而在此期间,我将每隔一分钟便用手轻敲一下桌面,其节奏感将会如同北京电报大楼报时的大钟那般整齐划一——以七次连续不断的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