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慕晴手腕上的银镯突然一热,像是谁在里头轻轻推了她一下。她猛地睁开眼,盯着房梁愣了两秒,翻身坐起就去摇江砚洲。
“别晃。”他闭着眼,“又梦见赵干事来查你仓库了?”
“比那大事!”她一把扯过床头的外套往身上套,“空间暖房里的蜜薯糕全泛光!你知道这意味着啥不?咱们第一批出口货有救了!”
江砚洲这才睁眼,看她满屋子转圈找裤子,忍不住问:“海关那边不是说卡着不让走?”
“卡?”慕晴系上扣子,叉腰冷笑,“他们以为抽检就能压住中国味道?我告诉你,我那批千层糕是用灵泉蒸的,吃一口能梦见亲妈做饭。”
她冲到桌前抓起本子翻了几页,嘴里念叨:“得马上空运样品过去,还得拍视频——我就站车间门口说,‘这是我们家冬储窖的味道’,你看谁扛得住。”
江砚洲坐起来,看着她忙得头发都歪了,低声问:“真要去?”
“不去等着发霉啊?”她回头瞪他,“你当我是靠嘴皮子混饭吃的?这是实打实的好东西,他们不吃是他们没福气!”
他没再拦,默默起身穿衣服。
两人赶到工厂时天刚大亮。工人们已经列队站好,全是当年村里的军嫂,个个利索得很。慕晴一挥手:“按B计划,抽同批次样品,装冷链箱,十分钟内送上飞机。”
有人跑过来问:“视频拍吗?”
“拍!”她站到生产线旁,顺手抓起一块刚出炉的糕举起来,“看见没?金黄酥软,咬下去不掉渣,甜得刚刚好。这不是点心,这是咱中国人过日子的讲究。”
摄像机对着她连拍三段,她说一句换一个角度,最后还凑近镜头眨眨眼:“爱吃的话,记得下单,别等断货哭鼻子。”
样品送走后,她瘫在办公室沙发上啃烧饼。江砚洲递来一杯热水,她接过喝了一口,突然抬头:“你说他们会不会不信我们?”
“信不信,吃了才知道。”他站在窗边,看着外面装货的车队,“你做的东西,从没让人失望过。”
话音刚落,电话响了。
外商代表要来实地考察,三天后到,要看生产全流程。
慕晴一口烧饼差点呛住:“三天?他们当我是变魔术的?”
“能行。”江砚洲转身看她,“你不是常说,最土的办法最管用?”
她眼睛一亮:“对啊!老法子手工做,干净透明看得见,谁还敢说闲话?”
当即召集所有人开会。她站在院子中间大声布置:“恢复传统工艺!柴火灶支起来,糖浆熬到冒泡那种!水质给我换成空间净水,每锅都亮得能照出人影!”
有人小声问:“要是他们问配方呢?”
“配方?”她咧嘴一笑,“写‘祖传手艺,保密’六个字贴墙上。再敢打听,就说我家狗都会守秘。”
江砚洲站在人群后面没说话,但背挺得笔直,像棵老松树。
第三天一早,外商一行人到了。领头的是个戴眼镜的男人,皱着眉走进车间,手里拿着检测报告来回翻。
慕晴穿着围裙迎上去:“欢迎来闻香味儿。”
对方没笑,指着灶台:“这个流程太原始,没有标准化记录。”
“原始?”她反手掀开锅盖,“那你闻闻,这算不算标准?”
一股甜香瞬间弥漫开来,旁边几个翻译直接吸了口气。
外商低头查看操作台,突然注意到角落里站着的江砚洲。他一身旧军装,袖口磨了边也没换,正静静看着工人搅糖浆。
“这位是?”那人问。
“哦,我家顾问。”慕晴随口说,“以前管后勤的,霉运来了他都能挡回去,现在专管车间风水。”
江砚洲看了她一眼,没拆穿。
外商半信半疑,跟着参观了一圈。走到包装区时,发现所有盒子内衬都印着一句话:**吃了不冷心,喝了不怕风。**
“这是你们的品牌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