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慕晴摇头，“这是我娘当年哄我吃饭说的话。”
那人怔了一下，摘下眼镜擦了擦。
当天下午，合作正式敲定。
消息传来时，慕晴正蹲在院子里数蚂蚁。江砚洲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汽水：“签了。”
“我就知道。”她拧开瓶盖，咕咚喝一口，“他们尝了糕，心早就软了。”
“不止这个。”他坐下，“他们想让你开发本地口味。”
“那就做。”她抹了把嘴，“东南亚加椰香，欧洲减糖配坚果，非洲……咱送点辣条试试？”
江砚洲终于笑了：“你还真敢想。”
“我有什么不敢的？”她站起来拍拍裤子，“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中国女人不仅能养活一家人，还能喂饱地球。”
几个月后，她的公司在五个国家设了分厂。产品摆在超市最显眼的位置，包装上印着她的照片，底下一行字：**来自中国的温暖味道。**
发布会上，记者问她成功秘诀是什么。
她坐在台上，腕间银镯微烫，低头看了一眼，笑着说：“我没啥秘诀，就是倒霉的时候偏要笑，穷的时候偏要做顿好的。人心要是凉了，我就煮碗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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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掌声响起时，她看向后排。
江砚洲坐在角落，依旧不吭声，可眼神一直没离开她。
活动结束，她挽着他往回走。路上经过新建的厂区大门，上面挂着块大牌子：**晴砚食品·记忆工坊。**
“带你去看看。”她说。
里面复刻了当年十里坡的老屋。土墙、木门、灶台边还放着个补丁布包，跟当初一模一样。
柜子里摆着第一块卖出去的红薯糖，玻璃罩上写着：**十七岁那年，换了五毛钱。**
她站在屋里环顾一圈，轻声说：“你看，我没变。我还是那个扑进你怀里喊‘大佬救我’的傻姑娘。现在走得再远，根还在你这儿。”
江砚洲站在门口没动，耳尖一点点红起来。
风吹进来，卷起桌上一张老照片的边角。照片里是年轻时的他们，站在村口晒谷场，她笑得露牙，他板着脸却偷偷伸手护在她身后。
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我一直都在。”
她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走，回家。今晚我给你做红烧肉。”
两人走出厂区时，夕阳正落在远处货柜车队的顶上。一辆车缓缓启动，车身上印着鲜红的标志：**晴砚出品，岁岁平安。**
江砚洲将她往路边带了带，自己走在外侧。
晚风拂过她的手腕，银镯深处，那颗“再生”种子裂开一道细缝，一点嫩绿探了出来，像春天第一次冒出的草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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