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洲大衣口袋里的蜜薯还没凉,慕晴就听见院外传来车喇叭响。她正蹲在厨房灶台前试新蒸的枣泥糕,听见动静头也不抬:“老头子,你儿子和闺女到了。”
江砚洲从阳台收完晾着的灯笼回来,顺手把军大衣脱了挂上墙钩。他看了眼门口,又低头瞧了瞧自己口袋——那颗蜜薯还在,热乎着。他没吭声,只是嘴角动了一下。
院子里很快响起脚步声,江安抱着江念军第一个冲进来,小家伙穿着红棉袄,脑袋上扣着顶虎头帽,一进门就嚷:“爷爷奶奶!我带鞭炮来啦!”
林晓跟在后头,手里拎着保温箱,一边拍雪一边笑:“这孩子一路都在背‘五讲四美’,说是给爷爷拜年用。”
江悦牵着陈阳进来时,怀里还抱着陈念画。小姑娘裹得像个粽子,只露出一双圆眼睛,一见慕晴就伸手要抱。
“外婆!糖!”
慕晴立马从围裙兜里掏出一颗包得亮晶晶的奶糖,塞进她手心:“小祖宗,这才刚下地就惦记甜的?跟你妈当年一模一样。”
陈阳笑着摇头:“她说您这儿有会发光的点心。”
“那可不是。”慕晴眨眨眼,“吃了能长翅膀,飞到月亮上啃月饼。”
江念军一听不干了:“我也要飞!我要骑火箭打年兽!”
江砚洲终于开口:“年兽不吃小孩,专吃不写作业的。”
满屋子人哄笑起来,连陈念画都咯咯直乐。
慕晴拉着两个儿媳往厨房走:“别让他们爷仨在这儿瞎闹,咱们赶紧包饺子去。今年得包够十八盘,少一盘都不吉利。”
林晓挽起袖子问:“妈,啥馅儿?”
“韭菜鸡蛋,猪肉白菜,还有我特调的三鲜。”慕晴神秘兮兮从布包夹层摸出个小罐,“加了点‘宝贝’,保准香得隔壁王婶翻墙来偷吃。”
林晓好奇探头:“啥宝贝?”
“秘密。”慕晴嘿嘿一笑,“反正吃了不胃疼,还能做梦捡金元宝。”
江悦捏了团面往她脸上抹:“你就吹吧,上次说灵米粥能治秃头,结果我爸喝了半个月也没长一根毛。”
“那是他命格硬!”慕晴躲着笑,“再说,他不是有帽子遮嘛,多体面。”
三人边闹边擀皮,江念军扒着门框探头:“外婆!我想吃彩虹饺子!”
“彩虹?”林晓乐了,“饺子还能变色?”
“能啊。”慕晴从空间里取出一小撮彩色米粉,“红的是甜菜汁,黄的是南瓜粉,紫的是紫薯——咱家过年就得花里胡哨!”
江悦立刻抢过擀面杖:“我要包一只会游泳的小猪!”
“你包个兔子得了。”慕晴戳她脑门,“画家也别太离谱。”
客厅那边,江砚洲被孙子拽着教打中国结。江念军笨手笨脚绕来绕去,线全缠手上。
“爷爷,为啥非得打这个?”
“过年要团圆。”江砚洲耐心解绳,“结打好了,家就不散。”
“那我打十个!给我妹妹也编一个!”
陈阳坐在旁边逗陈念画玩积木,抬头笑道:“爸,您这手艺比我们美术课老师强多了。”
江砚洲淡淡嗯了声,耳尖却悄悄红了。
天擦黑时,饭桌上摆满了菜。十八盘饺子热气腾腾,墙上贴着江悦亲手写的春联:“岁岁平安添福寿,家家欢乐庆新春”。
江安举起酒杯:“爸,妈,这一年辛苦了。”
林晓跟着举杯:“谢谢爸妈照顾我和孩子。”
江悦搂着女儿说:“希望明年咱们还能这么齐。”
慕晴瞅了一圈,最后看向江砚洲:“老江同志,你说两句?憋太久容易消化不良。”
江砚洲放下筷子,看着满桌人,声音低但清楚:“以前一个人过年,哨所里啃冻馒头都觉得冷。现在……”他顿了顿,“屋里暖,心也暖。”
慕晴接话:“从十里坡那个漏风的破屋,到现在一家八口挤一炕,不容易。但我觉得值。你们谁要是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