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重要……”
“小子,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到以后,到永远,你都必须忘了你刚才用过那东西。任何人问起,你就说你是靠地龙锻体术和龙血的纯粹肉身力量赢的,听到了没有?!”
她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警告。
“一个能同时使用魔法和本源罡气的怪物……这种事一旦传出去,被那些站在世界顶点的老怪物们知道了,他们不会把你当成万年一遇的天才,只会把你当成破坏规则、颠覆世界的异端!”
“他们会把你抓起来,像对待一只珍稀的小白鼠一样,一刀一刀地切开,敲碎你的每一根骨头,研究你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直到找出你身上所有的秘密为止!你懂吗?!”
就在这时,一声极其微弱、仿佛濒死野兽的呻吟,从场地的另一头传来,打断了他们心惊肉跳的交流。
凌伊殇抬起头,眼神淡漠地望去。
那滩烂泥,居然动了。
吴虚耀,竟然还没死。
他那凹陷的胸膛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喘息,四肢以怪异的角度扭曲着,身上那层燃烧的血色能量已经稀薄到近乎透明,随时都会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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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眼睛,还死死地睁着。
那双眼睛里,疯狂与怨毒已经褪去,只剩下一种冰冷、坚固、凝如实质的恨意。一种即便坠入无间地狱,也要化作恶鬼归来复仇的执念。
他死死地盯着凌伊殇,仿佛要将这个身影用烙铁烙印在自己的灵魂最深处。
他用那只唯一还能轻微活动的手臂,撑着冰冷的地面,试图将自己残破不堪的上半身抬起来。
“嗬……嗬……”
他喉咙里发出漏气般的声音,每一次呼吸,都有暗红色的血沫和细碎的内脏碎块从他嘴里汩汩涌出。
他开始爬。
用一只手,拖着自己那具已经彻底毁坏的身体,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朝着凌伊殇的方向,一寸一寸地挪动。
一条长长的、黏稠的、散发着恶臭的血迹,在他身后蜿蜒蔓延开来。
看台上的学员们看得头皮发麻,甚至有人忍不住发出了干呕。
这已经不是比试了。
这是一种比死亡更恐怖的执念在驱动着一具尸体。
吴虚耀爬得很慢,每挪动一寸,都像是在忍受着千刀万剐的酷刑,但他眼中的目标无比坚定。
终于,他爬到了凌伊殇的脚下。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那只沾满了血污、碎石和尘土的手,五指因断骨而扭曲成鸡爪,朝着凌伊殇的脚踝,猛地抓了过去!
“死……”
一个沙哑、破碎、不成调的音节,从他被血沫彻底堵住的喉咙里挤出。
这是他最后的攻击,也是他生命最后的动作。
然而,凌伊殇甚至没有低头看他一眼。
就在那只鬼爪即将触及自己衣角的瞬间,他只是随意地,向侧方迈出了一步。
【风诡】。
他的身影没有丝毫预兆地变得模糊,化作一道几乎透明的残影,被一股无形的微风轻柔托起,不带一丝烟火气地横移了三尺。
整个动作流畅、写意到了极致,仿佛他不是在躲避一次怨毒的临死反扑,而只是在庭院中悠闲散步时,随脚绕过了一块碍事的石头。
吴虚耀的手,重重地拍在了空无一物的地面上。
“啪。”
一声轻响,是他最后的力气。
他那高高抬起的、充满不甘与怨毒的头颅,也随着这声轻响,无力地垂下,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板上。
最后一点生命之火,彻底熄灭。
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那只伸出的手,永远地定格在了那个抓空的姿势上,诉说着无尽的徒劳与绝望。
场中,再次陷入了针落可闻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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