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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男子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白记东家。白记东家还没来及做出回应,男子脸上的得意之色在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委屈和不解的模样。他眨巴着眼睛,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然后巧舌如簧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述给周围围观的百姓们听。
白记东家听到这男子的胡言乱语,气得浑身发抖。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男子竟然如此颠倒是非黑白,而且,他几句话就轻易地挑起了围观百姓们的愤怒。
白记东家想要解释,但看着倒在地上的一众东家们,他却突然感到有些无从下手。因为此时此刻,无论他说什么,似乎都像是在抵赖一般。
白记东家心里很清楚,现在绝对不是逞能辩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给这些东家们治伤。于是,他连忙高声呼喊那两个随他一同前来的伙计,让他们赶紧过来帮忙。
两个伙计闻声急忙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受伤的东家们一个个搀扶起来。好在这些东家们还勉强能够站立得住,一行人就这样相互搀扶着,步履蹒跚地缓缓离去。
在围观的百姓看来,他们则是找茬不成,只能灰溜溜地夹着尾巴滚蛋。百姓们不禁纷纷交头接耳,有的人甚至还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这些东家们听着众人的闲言碎语和冷嘲热讽,心中犹如刀割一般难受。回到家中后,好几个人都因为心情郁闷而大病一场。
等到身子彻底好转,他们发现第一楼的生意愈发红火,如日中天,更难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于是,他们只得选择关门大吉。那些地段较好的酒楼,还能将店面转让出去,多少挽回一些损失;而那些地段较差的酒楼,则只能自认倒霉了。
白记之所以还能够顽强地支撑下去。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白记的铺子是东家自己个的,无需支付房租,可以节省一大笔开支。
然而,东家本来也只打算做到本月底就不干了。今天本来不是旬休之日,李伯文之所以会跑这一趟,就是想亲口告诉家里人这个消息,好让他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不仅如此,他还希望弟弟们到时候能去县城里接他一下,毕竟他的铺盖之类的生活用品还得带回家呢。
李伯文本来想让一家人好好吃一顿饭,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宣布这个坏消息。可谁能料到,他连嘴都还没张开呢,就先尝到了用糟辣椒烹制的菜肴。不同于以往的寡淡无味,糟辣椒酸辣脆爽,让人耳目一新。
李伯文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这糟辣椒能成为扭转局面的关键!想到这里,他立刻直奔林知意家,买下了一足两斤装的糟辣椒。甚至连家都来不及回,就急匆匆地赶着牛车往县城赶去了。
林知意不仅没有往高价报,反而还主动给李伯文便宜了三文钱。她原本告诉李伯文的价格是二十五文一坛,可谁能想到李伯文二话不说,直接丢给林知意一串钱,然后转身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等林知意数清楚那串钱竟然有五十文之多时,她心中一紧,连忙抓起钱就往门外跑去,她想要追上李伯文,把多出来的钱还给他。
然而,当林知意跑到门口时,他看到的只有牛车渐行渐远的背影,以及牛蹄扬起的一阵阵尘土。尽管她在后面拼命呼喊,可李伯文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一样。
于是,林知意决定怀揣着那串钱,去李德清家一趟,请他帮忙把钱转交给李伯文。
然而,李德清却坚决不肯收下这串钱,还反过来劝林知意:“知意啊,既然是老大给你的,那你就收着吧。他这样做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我们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也绝对不能给他拖后腿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知意实在不好再拒绝,只得收下了那串钱。
李伯文赶到县城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他刚冲进城门,城门就在他身后缓缓关闭。他顾不得喘息,径直奔向白记。
白记大门紧闭,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光亮透出。见状,李伯文心中一阵抽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