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天,栖水镇表面依旧平静,但那几个北边来客的身影,却如同阴云般悬在沈生澜心头。她减少了外出,连傍晚的散步也取消了,只待在澜园深处,陪着安安。
安安似乎察觉到母亲的心事,也比往日安静些,常常抱着一本彩绘的草药图册,挨在沈生澜身边,用胖乎乎的手指指着上面的图画,奶声奶气地问:“娘亲,这个……是什么呀?”
沈生澜搂着儿子柔软的小身子,耐心地讲解,心底那片冰冷的警惕,却丝毫未减。
又过了两日,周管事带回新的消息:“姑娘,查到了。那几人前日已乘船离开,似乎是往南边州府去了。镇上这几日并无京城来的大队车马,只有几艘北来的商船靠岸,卸了些皮货和山珍,并无异常。”
离开了?
沈生澜微微蹙眉。是虚惊一场?还是对方更为谨慎,只是前来探路?
她不敢掉以轻心。
“让我们的人,继续留意镇上的生面孔,尤其是北边口音的。”她吩咐道,又补充了一句,“另外,想办法查查,京城那边,近来可有什么关于晋王府,或者……已故官家的新消息?”
她需要知道,南宫祈霁和官映雪如今的处境。只有了解敌人的动向,才能判断这暗流来自何方。
周管事面露难色:“京城消息传递不易,恐怕需要些时日,而且未必详尽。”
“无妨,尽力即可。”
周管事退下后,沈生澜独自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江南的夏夜,蛙声一片,更衬得四周寂静。
她抚上自己的脸颊,这张脸,与穿越之初已有了些许变化,少了些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为人母的沉静与风霜。
但若仔细看,依旧能辨认出昔日尚书府千金的轮廓。
南宫祈霁……他若见到如今的她,可还认得出?
这个念头刚起,便被她自己掐灭。
认不认出,都已不重要。他们之间,早已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她起身,走到隔壁房间。安安已经睡熟,嬷嬷在一旁打着扇。
小家伙睡颜恬静,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沈生澜轻轻在床边坐下,指尖拂过儿子柔嫩的脸颊。
无论来的是谁,无论他们想做什么,她都绝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她和安安来之不易的安宁。
夜色渐深,澜园内外一片静谧,唯有暗处守卫的呼吸声,轻不可闻。
而在遥远的京城,晋王府书房内,烛火通明。
南宫祈霁看着暗探送来的密报,上面只有寥寥数语:“江南栖水镇,容安堂,东家沈氏,北地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