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得到了肯定,胆子也变大了,“赌坊的人上次我们也见了,都不是善茬,若是周来喜还不上银子那下场估计就不会只是断一只手了吧?”
周庆也跟着点头,总算是明白过来什么叫借刀杀人,虽然不如自己动手来的痛快,但倒是真能把自己摘出去。
周月桥眼里带笑,这两兄弟还不算笨。
“以后遇事多商量着,没什么不能解决的,这次是周来喜得脏病这事惹了众怒,你打了也就打了,但若是他没有得脏病这事呢?”
她捏着鼻子呼出口气,示意周庆赶紧把酸奶坛子搬走,这味儿太冲了,缓了缓才道:“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时日一久村里人只会觉得是我们周家恃强凌弱。”
她在的时候尚能用手段压下去,那她不在的时候呢?周家是在杏花村扎了根的,以后要长长久久地生活下去还是得避免树大招风。
周庆赶着趟把坛子搬了出去,又急着跑了回来,“周来喜是个祸害,但爷奶大伯大伯娘从来都是拿他当心肝肉的,一定会想办法赎他,到时候肯定又会来逼爹出银子,爹本来就孝顺,万一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他招架不住的。”
周老二当然招架不住,尤其是当他有这个能力替大房还银子的时候。
“那就把家里的银子都藏起来,让爹找不着。”
“还有房契地契的……要不还是出去躲一阵吧。”
周月桥摇了摇头,“印子钱借的时日越久还的越多,赌坊不会这么快来,少说也得三四个月,但周来喜得脏病这事如今在村子里闹的沸沸扬扬,若是传去镇上被赌坊的人听见呢可就说不准了。”
周庆急的跳脚,“那怎么办?”
“慌什么,若是赌坊的人来寻事,大哥你就去报官,我会把自己的户籍文书抄一份留下,上面有我的来历,我主家的名号大约还是有点用处的,再给官差塞点银子,别小气,差役也是要吃饭的。”
周月桥其实都已经盘算过一遍,不过是提点周瑞跟周庆两兄弟才压着没说罢了。
“自古民不与官斗,哪怕赌坊背后有人也不会跟差役起正面冲突。”
“镇上有家食肆掌柜的说过他小舅子就是差役,还很喜欢我们家的腐乳!”周庆忽然想起什么激动了起来,“江树知道是哪家。”
“熟人好办事,若是能把事闹大一点,断个亲就再好不过。”周月桥若有所思道:“其实还有人个可以破局。”
“谁?”
“周来旺。”
“他?”周瑞不明所以,“二娘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是不喜欢,周来旺看着不显山露水但却是个利己主义者,倒是可以利用。”
“利什么者?”
“这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他做的一切只为自己,这样的人往往自私自利,从前是不受重视,如今周来喜已经废了,以后大房得靠着周来旺,他会允许家里为了这个已经废了的哥哥掏空家底又得罪死了我们二房吗。”
周月桥双眸微垂,缓缓勾起一个唇角,“把这事告诉周来旺,再以利诱之,不怕他不上钩,大房安逸日子过多了,也该闹一闹了,自己家闹起来才没工夫找别人家的麻烦。”
周瑞咽了咽口水,他亲眼见自己妹妹的表情变化,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么一件放在普通人家身上是天塌了的大事,但对二娘来说似乎很容易就能解决。
所以这么多年二娘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把曾经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我明白了。”周瑞也下定了决心,他是长子,是要挑起家里大梁的人,如今却躲在妹妹的身后,这个认知让他难受,不能再这样,他得保护弟妹保护家里人才行。
“你们放心离开,剩下的事交给我。”
周瑞身上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像是忽然醒悟了般,对此周月桥总算是略感欣慰。
这个大哥自小便是稳重靠得住的人,可惜后来突逢大难又接连遭受打击,整个人意志消沉,活得浑浑噩噩,若是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