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脊梁?”
昊天笑着点头,让众人围成圆圈,自己站在中央,以陨铁圆盘为中心,在雪地上用树枝画出大熊星座的轨迹。线条在月光下泛着银白的光,与天上的星群遥遥相对,仿佛将夜空裁了一角铺在地上。“但这头‘天熊’还缺个幼崽。”他又指向不远处一组稍暗的星群,形状与大熊相仿,只是体型小了一圈,像依偎在母熊身边的幼崽,“那是‘小熊’,守护在北辰身边。两熊的脖颈相交处,将有一组星群慢慢显形,那是‘紫微’,是天地秩序的缩影。”
华胥氏忽然想起族中老人的话:洪水前的夜空,星辰是乱的。那时候的人看天,就像看一锅煮沸的粥,米粒翻滚不定,谁也说不清下一刻会漂向哪里。有一年春天,族人按往年的日子播种,却遭遇了倒春寒,种子全冻烂在地里,那年冬天饿死了不少人。老人说,是天上的星星走错了路,把时节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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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经昊天一点拨,那些散乱的光点竟有了骨肉,有了牵绊,仿佛活了过来——大熊昂首望着北辰,像在等候号令;小熊蜷缩在侧,像在守护什么;连星与星之间的距离都像是精心安排过的,近的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远的又保持着恰当的分寸。
“这星轨……会变吗?”华胥氏轻声问,骨笛在掌心转了半圈。她想起洪水中那些被冲散的族人,怕这好不容易看清的星群,哪一天又会被什么力量搅乱。
“天地有常,星轨不变。”昊天的声音斩钉截铁,“就像山会崩塌,河会改道,但太阳总会从东边升起。大熊绕着北辰转,就像石磨绕着轴心转,这是天地定下的规矩。”他俯身,在雪地上画出一道弧线,连接起大熊的首尾,“你们看,这轨迹像不像氏族迁徙的路线?从山林到平原,从河滨到高地,看着散乱,实则都朝着能活下去的地方走。”
有巢氏忽然拍了下大腿,藤筐里的星草抖落了几片花瓣:“我知道了!去年我们在南边山林搭屋,总觉得风向不对,屋顶总被吹翻。现在看来,那时候大熊的尾巴正对着南方,风是顺着星轨来的!”
众人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说起过往的经历——有人想起某次狩猎,循着大熊前爪的方向走,果然找到了鹿群;有人说起某次山洪,看见北辰被乌云遮住,便知要有大风雨;还有人提到族里的产妇,总在小熊星最亮的时候临盆,生下的孩子都格外健壮。
昊天等众人安静下来,从怀里取出一卷兽皮,展开在雪地上。兽皮上用朱砂画着简单的星图,虽不如夜空清晰,却将大熊、小熊与北辰的位置标得明白。“这是‘星图’,”他指着兽皮,“你们带回各氏族,教族人辨认。以后夜里走路,看北辰便知方向;播种收割,看大熊便知时节;遇到迷雾,记住星轨便不会迷路。”
华胥氏将兽皮小心地卷起来,塞进贴身的衣袋里。那里还藏着另一块兽皮,上面记着族里的人口与牲畜数量——洪水过后,她总怕忘了谁,便日日更新数字。此刻摸着星图的纹路,忽然觉得这两块兽皮有某种相似:都是在用符号记录生存的密码,一块记着人间烟火,一块记着天地秩序。
风渐渐小了,天边泛起鱼肚白。大熊星座的光芒淡了些,却依然能看清轮廓。各氏族首领带着星图和星草,陆续下山。华胥氏走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不周山巅——昊天还站在黑石上,望着渐亮的天空,陨铁圆盘在他手中转动,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像在为天地的苏醒倒计时。
下山的路上,华胥氏吹起了骨笛。简单的旋律在山谷里回荡,像在模仿大熊星群的轨迹。族人们跟在后面,脚步比来时稳了许多。有人指着天边的北辰,兴奋地叫着:“看!它还在那里!”有人数着大熊的星星,嘴里念叨着“该播种了”,眼里的恐慌渐渐被期待取代。
华胥氏知道,从今夜起,族人不再是黑暗里的迷路者。那些悬在天幕上的星辰,已化作最可靠的路标;那些看似杂乱的光点,已连成指引生存的轨迹。就像不周山不会倒塌,北辰不会移位,这星轨初现的夜晚,终将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