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慢慢走动。声音很慢,很轻,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我家门口。
我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是……是路过的人?不可能的,这个时间,这个日子,谁敢在外面乱逛?
那沙沙声停住后,门外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但紧接着,一种更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了起来——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拨弄那碗饭?在用手指,或者别的什么,抓挠着碗的边缘和里面的米饭!
我的胃一阵紧缩,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阿婆说过,绝对不能偷看!我死死咬住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那窸窣声持续着,时而急促,时而缓慢,仿佛门外的东西对那碗饭充满了好奇,或者……是在品尝?期间,还夹杂着一种极轻微的、若有若无的吸气声,好像……在闻那三炷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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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我的理智。我紧紧捂住耳朵,但那诡异的声音却像能穿透骨骼,直接钻进我的脑髓里。
不知过了多久,那窸窣声和吸气声戛然而止。
一切又恢复了死寂。
走了吗?它吃饱了?我几乎虚脱地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然而,这寂静只维持了不到半分钟。
“咚。”
一声轻微的、清晰的撞击声,从门板上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门。
我浑身一僵。
“咚……咚……”
又是两下,比刚才稍微重了一点,节奏很慢,带着一种试探的意味。
它没走!它就在门外!它想进来!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我蜷缩在门后,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
敲门声停了。就在我以为它放弃的时候,一种低低的、含混不清的声音,贴着门缝传了进来。
那不是语言,更像是一种呜咽,一种咀嚼混合着喉咙滚动的声音,断断续续,时高时低。它好像……在说话?在对门里面的我说话?
我再也忍不住,强烈的、病态的好奇心混合着极致的恐惧,驱使着我,让我像着魔一样,慢慢地、颤抖地,将眼睛凑近了门板上那条细微的缝隙。
门外,依旧是一片浓黑。
但借着那三炷香微弱得几乎熄灭的红光,我隐约看到了……
一只眼睛!
一只布满血丝、瞳孔涣散、没有一丝活人光彩的眼睛,也正死死地贴在门缝外面,向里面窥视!
那只眼睛,离我的眼睛,只有一寸之遥!
而在那只眼睛下方,门缝底部,我看到了那只盛饭的碗。碗还在,但里面的米饭……不见了!只剩下几粒粘在碗边。而那三炷香……竟然还在燃烧,香头诡异的红光,映照着碗沿上几个清晰可见的、粘着泥污的指印!
“嗬……”
门外的那个“东西”,似乎发现了我,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似的、沙哑的喘息。那只贴在门缝上的眼睛,猛地转动了一下,死死锁定了我的视线!
我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瘫坐在地,手脚并用地向后爬,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那一夜,剩下的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自己蜷缩在墙角,用胳膊死死抱住脑袋,门外那种低沉的呜咽声和偶尔响起的抓挠声,断断续续地持续着,直到远处传来第一声模糊的鸡鸣,才骤然消失。
天亮了,阳光透过黑布帘的缝隙照射进来,驱散了屋内的阴冷。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打开门。台阶上,那只碗空空如也,倒扣在地上。三炷香烧到了尽头,只剩下三截灰白的香灰。碗沿上那几个泥污的指印,清晰得刺眼。
我病了一场,高烧不退,胡话连篇。病好后,我迅速收拾行李离开了老家,再也没回去过长住。
阿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