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代的香港新界北区,锁罗盆村170名村民一夜间人间蒸发,神贡品尚温,家具整齐如常,唯余空村寂寂此后四十余载,指南针在此失灵,探险者意外丧命,水泥彻底封死村口,成为香港唯一被官方默认为“有鬼”的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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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秋,香港新界北区的山风已带凉意。《奇闻周刊》摄影记者陈子豪握着方向盘,在仅容一车通过的盘山路上颠簸前行。
副驾上的本地向导炳叔指了指前方峡谷:“到了,锁罗盆。”
陈子豪刹停车,抓起相机。取景框里,数十间村屋散落在狭长谷地,像被时光遗忘的玩具。
青砖墙爬满薜荔,铁皮屋顶锈成褐色,几栋房屋整体向一侧倾斜,仿佛随时会瘫倒在地。
“这村子清代就有了。”炳叔点燃香烟,“六十年代还有一百七十人住,后来。”
他顿了顿,“全消失了。”
陈子浩调整光圈。作为受过现代教育的都市人,他对乡村怪谈本能怀疑。这次任务本是拍摄香港废弃村落系列,锁罗盆只是其中一站。
然而当他镜头扫过村口那块半埋土中的石匾,看清『锁脑盆』三个模糊刻字时,心头莫名一颤——史料记载,这是此村清代旧名。
“为什么改叫锁罗盆?”他问。
炳叔吐烟圈:“进来你就知。”
两人沿杂草丛生的小径入村。陈子浩注意到炳叔从怀中掏出红绳系腕,又在额前点了抹朱砂。
“必要吗?”陈子浩失笑。
“必要。”炳叔神色凝重,“这村邪门。八十年代两个警察追逃犯进来,指南针疯转,困了整夜。天亮发现一直在村口打转。”
陈子浩瞥了眼背包侧袋的军用指南针,指针稳稳指向北方。他暗自摇头,看来所谓罗盘被锁也是夸大其词。
步入村中,诡异感渐浓。多数屋门虚掩,透过门缝可见堂屋桌椅摆放齐整,陶罐瓦瓮立于灶台,仿佛主人刚刚出门。
更令人不安的是,不少屋檐下仍悬挂着褪色彩纸,上面丁财两旺、合境平安的字迹依稀可辨——这是粤地乡村祭神典礼的装饰。
“看这家。”炳叔推开一扇木门。
陈子浩跟进。堂屋八仙桌上,碗筷按十人席位摆放,中央供盘残留着干瘪果核。最奇的是,那些瓷碗竟一尘不染。
“没人打扫,却这么干净?”陈子浩忍不住伸手摸过碗沿。
“就是这样。”炳叔压低声音,“传说日占时期,有个人来参加祭神,发现全村人不见了。桌上供品还新鲜,灶火尚温,家畜活蹦乱跳,就是人全没了。”
陈子浩环顾四周。这屋子仿佛被按下暂停键,连空气都凝固了。他举起相机,闪光灯亮起的刹那,似乎瞥见里屋门帘微动。
“有人?”他快步上前掀帘。
空无一物。只有一张旧床,蚊帐低垂。
炳叔在身后幽幽道:“别找了,这村现在除了鬼,就是你我。”
陈子浩皱眉,作为记者,他更倾向理性解释:“我查过资料,有学者说村民是集体乘船赴宴,归途遇难。”
“船难?”炳叔冷笑,“那怎么解释后来那些事?”
离村时,陈子浩特意查看指南针。指针仍稳稳指北。他回头望了眼暮色中的荒村,决定改日独自再来。
一周后,陈子浩背着露营装备再临锁罗盆。这次他做足准备:高精度指南针、红外相机、录音笔,甚至带了电磁场检测仪,他要戳破这个延续半世纪的迷信。
白天的村庄在阳光下尚显宁静,陈子浩逐屋探查。
多数民居家徒四壁,唯有村尾那间挂着陈氏祠匾额的祠堂保存尚好。推门而入,正中神龛空荡,祖宗牌位不知所踪,唯留香炉积满灰烬。
他在祠堂角落发现一本残破日记,纸页脆化,墨迹漫漶。勉强辨出数行:
『十月朔日,祭神在即,族老梦魇,言祖先震怒』
『初三,牲畜躁动,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