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
这个消息像瘟疫一样在邻里间传播开来。
原本还带着些同情和关心的目光,渐渐变得复杂、疏离,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回避。
有一段时间,楼里的老邻居们见到我们家里人,都不怎么主动说话了,仿佛我们身上沾染了什么不祥的东西。
那种无形的隔阂,比直白的指责更让人难受。
王老爷的事情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心里,让我不由得想起几年前,我十七八岁上高中时经历的另一件可怕的事。
那件事发生在被称为“十三栋”的地方。
我们那里山多,城市化进程中也难免会触及一些旧时的坟地。
十三栋所在的那片区域,原本就是一片乱葬岗。
规划建楼时,政府通知了家属迁坟,但总有些年代久远无人认领的,最终只能被推平。
在那上面,盖起了十三栋居民楼,因为建在山阴面,光照一直不好,即便是大白天,楼宇之间也显得有些阴森,总感觉比别处凉快几分。
那年春节,按照家里的习俗,远房的亲戚们都会来我家看望当时还健在的、年岁最大的姥姥(于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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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热闹非凡。
东北人喜好打牌,大人们在我家摆开了牌局,我们几个半大的孩子,我、一个远房表弟(那年他十二三岁),还有一个远房表姐,就被安排到我大舅家去住,这样比较集中,也免得打扰大人们。
我大舅家就在“十三栋”其中一栋楼里。
他家是老式装修,铺着木地板,家具也多是木质的,颜色偏黄。
晚上,我和表弟睡在大屋的一张床上,表姐睡在隔壁房间。
那时候的我,正处于那种又怂又爱玩的年纪。
表弟年纪小,对我这个高中生表哥有种盲目的信服,我就更来劲了。
临睡前,我故意压低了声音,绘声绘色地给他讲各种听来的、自己编造的鬼故事。
还特意站在离床较远的门口讲,营造那种幽邃恐怖的氛围。
表弟听得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又害怕又想听。
大概晚上十一二点,鬼故事讲完了,兴奋劲过去,困意渐渐袭来。
我和表弟都有些昏昏沉沉,介于清醒和睡眠之间。
就在这时,一种声音清晰地传入了我们的耳朵。
“吱嘎……吱嘎……吱嘎……”
是有人踩在老旧木质地板上的声音,缓慢,带着特有的摩擦感。
我和表弟几乎同时一个激灵,睡意瞬间驱散了大半。
我们屏住呼吸,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
紧接着,又是一声。
“吱——呀——”
像是从厨房或者某个闲置房间里传来的,门轴因为生锈而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开门声。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刚才讲的那些胡编乱造的鬼故事,此刻都变成了冰冷的针,刺着我的后背。
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
我彻底醒了,下意识地环顾昏暗的房间。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上投下几道惨白的光带,借着这微弱的光线,我的目光猛地定格在靠窗的墙角。
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紧接着又迅速退去,留下彻骨的冰凉。
在窗帘旁边的那个角落,背对着我们,站着一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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