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婷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这次她连回头确认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冰冷、黏腻的视线烙印在背上,让她如坐针毡。
她只能僵硬地维持着动作,手指颤抖地继续组装零件,心里疯狂祈祷着快点有其他工友到来。
凌晨五点刚过,一个瘦小的身影走进了车间。是同组的王磊,外号“猴子”,一个手脚麻利、总是最早来抢活干的年轻男孩。
“婷姐?你今天咋来这么早?”王磊看到苏婷,明显愣了一下。
苏婷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摘下耳机,也顾不上丢脸,声音带着哭腔,语速极快地把昨晚到今天的恐怖经历,包括那个贴脸噩梦、断掉的护身符、电动车上的幻觉、暖气片的敲击声以及刚才背上的注视感,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王磊听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婷姐你别吓我啊!这也太邪门了。”
就在这时,另一个工友张海军也打着哈欠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惺忪。
他看见苏婷和王磊凑在一起,脸色都不对劲,随口问道:“你俩干啥呢?大早上的见鬼了?”
话音刚落,他似乎想起什么,猛地一拍大腿:“靠!说到鬼,我他妈昨晚做了个怪梦!梦到许晓雯回来了!还穿着那身红衣服,在车间里晃荡,就老是跟在苏婷你旁边转悠!”
苏婷和王磊对视一眼,脸上血色褪尽。
还没等苏婷开口,小组里另一个叫赵胖子的工友也急匆匆跑了进来,一脸惊惶,进门就喊:“卧槽!哥几个,邪了门了!我刚梦到许晓雯了!红的!一身红!她跟我说要带苏婷走!说要下去陪她!”
“轰!”苏婷只觉得脑子像被重锤击中,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一个人是噩梦,两个人是巧合,三个人,在不同的地方,做了内容关联、指向如此明确的梦?
这绝不是巧合!
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王磊和赵胖子赶紧扶住她。
“婷姐,这不对劲啊!”王磊的声音也在发抖。
张海军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脸上的睡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得想办法。”张海军喃喃道,“这样下去不行。”
苏婷猛地抓住张海军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他肉里,声音嘶哑:“我知道……我知道……我下午就请假!我去给她烧纸,我去庙里!”
她不敢再待在车间,哪怕天已经亮了,工友们陆续都来了。
她向班长请了假,班长似乎也听说了什么,没多问就批了。
整个上午,苏婷都魂不守舍。
下午,她强撑着,由坚持要陪她去的王磊跟着,买了整整两大袋子的纸钱、元宝,甚至还有纸扎的衣服、房子、手机。
在城郊一条允许焚烧的河边,找了个僻静角落,面对着滚滚河水,她点燃了这些祭品。
火苗窜起,纸灰打着旋儿飞向灰蒙蒙的天空。
苏婷跪在地上,一边往火堆里添纸钱,一边低声念叨,声音哽咽:
“晓雯姐,我知道你死得冤,心里有怨气,你安息吧!”
“别再来找我了,这些钱、东西,你都拿去用缺什么你再托梦告诉我,我一定给你办,求你放过我,我还有家里人要照顾。”
火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跳跃不定,王磊在一旁警惕地看着四周,总觉得阴风阵阵。
烧完纸,苏婷又让王磊陪着她,直奔市区外最有名的一座古寺。
她在佛前虔诚地磕头,捐了香油钱,找到寺里一位看起来德高望重的老和尚,求了一个新的护身符,一个用更粗的红绳系着的檀木小牌,上面刻着看不懂的经文。
老和尚将护身符递给她时,浑浊的眼睛似乎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只低声念了句佛号,说了句:“施主,近日谨言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