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离开。”
按照当地习俗,人死后需要由子女“还债”,烧一种特制的“债纸”,表示还清亡人在阳世未了的恩怨牵绊,亡魂才能顺利去投胎。
韩师傅根据李桂兰的生辰八字,推算出了一个具体的数额,让他们务必按要求备好“债纸”,在特定时辰去村里的土地庙焚烧“还债”。
然而,几天后,韩师傅单独把孙福海叫到一边,脸色难看地告诉他:“那天你们去还债,我暗中看了。那债送不进去。土地庙的门,对她关了。”
“为什么?”孙福海声音发颤。
“怨气太重,执念太深。那边不肯收。”韩师傅压低了声音,“她根本就没打算走,也没想去投胎。她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报复。”
他看着面无人色的孙福海,叹了口气:“这事,我管不了了。再强行插手,有损阴德,只怕连我自己也要搭进去。你们另请高明吧。”
连韩师傅都束手无策,赵春梅和孙福海彻底陷入了绝望。
他们不敢回家,又在亲戚家借住了几天,遭尽了白眼。
可总是流浪也不是办法,他们终究得有个落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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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他们再次拿出几乎所有的积蓄,通过更隐秘的渠道,找到了一个据说手段更狠、更不计后果的王师傅。
此人要价极高,但承诺可以彻底解决问题。
王师傅到了李桂兰的坟前,这次的法事与韩师傅的截然不同。
没有醋坛,没有劝解,他用的是一些黑色的、看不出材质的令旗,插在坟茔四周,又用掺了朱砂和不知名材料的墨汁,在坟头石碑上画下诡异的符文。
整个过程充满了一种霸道和镇压的意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法事做完,王师傅疲惫而冷漠地告诉赵春梅和孙福海:“行了。她不会再来了。但此法过于霸道,有伤天和,她再无来世,永锢于此。”
是彻底的解脱,还是制造了更深的、无法化解的业障?
赵春梅和孙福海已经无暇去想,他们只想知道,噩梦是否结束了。
他们提心吊胆地搬回了家。似乎真的安静了。
晚上狗不再哭嚎,窗外不再有诡异的影子,上厕所也不再觉得背后发凉。
孙建军终究不忍心,回来找人给家里改造了一下,在屋里隔出一个小角落,安装了简单的蹲便器,解决了赵春梅夜间如厕的恐惧。
但赵春梅的“好日子”并没有到来。
表面上,灵异现象消失了,但恐惧已经像毒藤一样缠绕了她的心神,深入骨髓。
她变得神经质,一点声响就能让她惊跳起来。
她不敢照镜子,怕在镜子里看到那张铁青的脸,她每晚都睡不踏实,时常被噩梦魇住,在梦中重复体验那种悬吊的窒息感和贴窗的惊悚。
她的身体迅速垮了下去,眼神涣散,嘴里总是不自觉地发出咿咿呀呀的无意义声音。
她活着的每一天,都像是在偿还那笔永远无法清偿的、以生命和灵魂为代价的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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