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要看看,这朵骤然绽放的花,能开几日。
殷王妃眸光微转,瞥了眼满脸苦涩的儿子,眉梢轻扬,唇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自然明白王爷这是借机敲打,实则是变相从殷子懿手中筹措军资,却并未点破,只从容地转移了话头:
“喜鹊、墨香,带洁如去后花园玩吧。”
两名侍女应声上前,轻轻抱起小洁如离去。
殿中气氛微敛,殷王妃这才将目光落在馨筱身上,语气温和却不容推拒:
“馨筱,本妃今日便着人去为你脱籍。你可还有别的名字?”
此言一出,馨筱娇躯微不可察地一颤,眸中掠过一丝隐痛与惧色,垂首不语,似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
殷王妃静静凝视她良久,见她神色挣扎,便柔声续道:
“本妃知道,入贱籍者,身世多有凄苦。但你既入王府,身份自当不同,无人再敢轻慢于你。不必顾虑,只管直言。”
馨筱抬起眼,望进殷王妃那双诚挚温和的眸子,沉默片刻,终是咬唇屈膝,低声道:
“回王妃……奴婢原名……蒲筱馨。”
“蒲筱馨”三字甫一出口,殷王妃浑身剧震,猛地抬高声音,急切追问:
“你说……你姓蒲?可与前朝吏部尚书蒲悠琦,有何关联?”
这一问如惊雷炸响,满殿皆静。
摄政王神色骤变,目光如电,上下打量着馨筱,满是惊疑。
百合更是低呼一声,一手掩唇,美眸圆睁,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馨筱环视众人震惊神色,瓜子脸上原本的怯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倔强与决然。
她双膝一弯,跪地伏身,声音清亮而坚定:
“王妃明鉴,蒲悠琦……正是家父。若王妃容不下罪臣之女,大可将我送官问罪,奴婢……绝无怨言。”
话音未落,殷王妃已霍然起身,疾步上前,蹲下身,双手轻托起馨筱的脸颊,目光颤抖地细细端详,口中喃喃低语:
“像……越看越像……馨筱,筱馨……我竟一直未曾想到……”
馨筱睁大双眼,水眸澄澈而坚定,毫不闪避地迎上殷王妃的目光,骨子里透出一股不卑不亢的傲气。
只是对方这番失态与低语,令她心头茫然,如坠雾中。
“百合!快过来!”
殷王妃声音微颤,难掩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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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来瞧瞧,像不像?”
百合早已泪盈于睫,踉跄上前,目光在馨筱脸上来回逡巡,双手掩面,哽咽点头:
“像……太像了!眉眼、鼻梁、连那眼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样!王妃,她……她真是……”
话未说完,殷王妃已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将馨筱紧紧拥入怀中,声音哽咽,仿佛带着十数年积压的悲恸与思念:
“孩子……我终于找到你了……十五年了啊……你知道本妃找你,找得有多苦、多痛心吗……”
“王妃……您……您这是……”
馨筱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与哭诉惊得僵在原地,声音轻若蚊呐,满心困惑,如坠云里雾里。
殷王妃却未松手,反是猛然抬头,急声道:
“百合!快……快去把月心唤回来!”
百合含泪点头,破涕为笑,转身飞奔而出,脚步踉跄却满是欢喜。
殿中众人面面相觑,唯有馨筱仍被紧紧搂在殷王妃怀中,心头翻涌着惊涛骇浪,仿佛一扇尘封已久的门,正被命运之手缓缓推开。
“母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和月心……究竟是什么关系?”
殷子懿满心茫然,望着平日端庄沉静的母亲此刻神情激荡,几乎失态,忍不住上前追问,眉间写满困惑。
然而殷王妃仿佛未闻,目光只静静落在馨筱脸上,那双温润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十五年深埋的愧疚与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