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纪芍的心酸胀得有些发疼。
年年拼命捡破烂,连她送的书都想办法租出去赚钱……都是为了妹妹。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更紧地握住了儿子的手,牵着他,抱着画画,回到了他们那个虽然简陋却终于有了温度的小家。
关上门,纪芍把画画安顿在床边坐好,然后转过身,双手轻轻扶住年年瘦削的肩膀,迫使他的目光与自己对视。
“年年,你看着妈妈。”
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与坚定,一字一句的缓缓开口道。
“妈妈现在很认真地告诉你,妹妹的医生妈妈已经找到了,是最好的医生,至于给妹妹治病的钱,妈妈也准备好了,足够用。”
她的声音轻柔,“所以年年不要再偷偷跑出去捡东西,也不用再把自己喜欢的书租给别人了,这些都不是你一个小孩子现在该操心的事,请你再相信妈妈一次,好不好?”
年年听着纪芍这番郑重其事的话,小嘴抿得紧紧的。
笨女人以前只会骂他惹是生非,责怪他给家里丢脸,现在的态度转变太大,对他来说一时之间实在是有些难以消化。
他更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于是只能沉默地低下头,盯着自己脏兮兮的鞋尖。
见年年这个样子,纪芍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愈发轻柔,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带着显而易见的愧疚,“年年,以前……是妈妈不对,很多时候都是妈妈误会了你,没有相信你,让你受委屈了。”
她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但看到年年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手便顿在了半空,最终只是轻轻落在他瘦弱的肩膀上。
“对不起。”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却是让年年浑身一僵,神情更加不自然起来。
他扭开脸,依旧倔强地没有吭声,但紧绷的肩膀却微不可察地放松了一点点。
纪芍没有逼他立刻回应,毕竟信任的重建需要时间,她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温和,“好了,先去把手好好洗干净,我们吃饭了,菜都快凉了。”
趁着年年去洗手的功夫,纪芍的意识下意识沉入空间。
当她看到那原本停滞的积分竟然悄无声息地涨了一小截时,心头微微一喜。
一定是因为那个癫痫病人。
看来他果然去抓了自己开的药,并且起效了。
这个空间的积分果然就是靠着救治病人来获取的。
这让她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她要继续行医救人,不仅是为了救死扶伤,更是她为画画攒取手术所需的积分,以及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的唯一捷径。
夜深人静,屋里只剩下两个孩子平稳的呼吸声。
纪芍确认年年已经睡熟,这才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凝神看向身旁的画画。
果然,如同白天在那个中年男人身上看到的一样,几个半透明的检查选项,静静悬浮在画画头部上方。
虽然不明白这神秘空间为何突然拓展了如此逆天的诊断功能,但此刻纪芍也顾不上深究这些东西的来源。
她毫不犹豫地直接用意念选择了所有项目。
而让纪芍更为意外的是,这检查结果几乎是瞬间反馈到她的脑海之中,影像清晰得如同在后世最顶尖的医疗设备上呈现出来一样。
肿瘤的位置、大小、周围血管神经的情况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纪芍还来不及惊喜这神奇的功能,在看到具体的检查结果后,她的心陡然一沉。
画画的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严峻一些,颅内压已经明显增高,必须尽快手术,不能再拖延了。
她低头看着画画在睡梦中毫无防备的小脸,似乎是陷入了魇,嘴巴微张着梦呓,纪芍伸出手极轻地拂过女儿的头发。
“画画别怕。”
她俯下身,在女儿额间印下一个亲吻,低声喃喃道,“妈妈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似乎被她温柔的嗓音安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