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缠上,空间的秘密迟早会暴露。
“李大哥想多了。”她强装镇定地捡起个辣椒,“夜里起雾,月光照在水汽上,看着就像绿光。不信你今晚再瞧瞧?”
李秀才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笑了:“或许真是俺老眼昏花了。”他把咬了一半的西红柿扔进篮子,转身时却故意撞了下篱笆,几根竹片碰撞的轻响从灌木丛后传来。
林晚秋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中午的饭香飘满整个庄子时,祠堂前的争吵声也传了过来。林晚秋刚把最后一碗豆角焖饼端上桌,就见丫蛋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晚秋姐姐,不好了!王大叔和李爷爷吵起来了!”
两人赶到祠堂时,只见王大柱攥着拳头,脸红得像庙里的关公,李秀才则背着手站在对面,镜片后的眼睛透着执拗。周围围了十几个村民,有劝架的,有起哄的,乱哄哄一片。
“你凭啥说这菜不能吃?”王大柱的嗓门震得人耳朵疼,“昨儿个你吃了两大碗,现在倒说起风凉话了!”
“俺不是说不能吃。”李秀才推了推眼镜,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俺是说这菜长得蹊跷。你们想,往年天旱成这样,菜能活就不错了,哪见过长得这么快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能有啥问题?”王二婶护着旁边的菜篮子,像护着自家孩子,“老天爷赏的菜,你倒说出问题来了,是想遭天谴吗?”
“就是!”几个吃过菜的村民纷纷附和,“这菜吃着甜丝丝的,比城里饭馆的还好吃,能有啥问题?”
李秀才环视众人,忽然指向林晚秋:“晚秋妹子是最后一个从黑风寨方向回来的,她回来第二天菜就活了,这里面就没点说道?”
所有目光“唰”地一下集中过来,有疑惑,有探究,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戒备。林晚秋握着丫蛋的手骤然收紧,小姑娘的指甲深深嵌进她的掌心。
“李大哥这话啥意思?”她尽量让声音平稳,“俺回庄子时菜都快旱死了,难不成俺还能凭空变出水源来?”
“那可不一定。”李秀才步步紧逼,“你说你去了黑风寨,又说没找到水源,可这菜……”
“够了!”张猎户的儿子突然喊道,他胳膊上还缠着绷带,是上次跟流寇打斗时受的伤,“晚秋姐在黑风寨差点被流寇杀了,好不容易才逃回来,你们不心疼就算了,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少年梗着脖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俺爹说了,晚秋姐是好人!要不是她,俺们早就被流寇抢光了!”
人群安静了片刻,王二婶抹了把眼泪:“秀才,你咋能这么说?晚秋妹子为了庄子,连命都敢拼……”
李秀才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林晚秋一眼,转身离开了。人群渐渐散去,有人临走时还往菜篮子里塞了把豆角,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立场。
王大柱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酸秀才,读了几句书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林晚秋却笑不出来。她看着李秀才远去的背影,知道这事没这么容易过去。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像园子里的杂草,不除根迟早会蔓延开来。
“晚秋妹子,别往心里去。”王二婶拍着她的胳膊,“秀才就是那性子,钻牛角尖。”
“俺知道。”林晚秋勉强笑了笑,“菜还得送镇上去,俺跟你们一起吧。”
往镇上送菜的牛车颠簸在土路上时,林晚秋一直望着窗外。路边的野草枯黄一片,跟庄子里水灵的蔬菜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得那片菜园不合时宜。丫蛋靠在她怀里睡着了,小手还紧紧攥着半根没吃完的黄瓜。
“妹子,你说李秀才会不会到处乱说?”赶车的王大叔闷声问道,他是王大柱的本家兄弟,平时话不多,此刻却满脸担忧。
“他是读书人,懂得分寸。”林晚秋道,心里却没底。
到了镇上的杂货铺,掌柜的看到这水灵的蔬菜,眼睛都直了,当即拍板每斤多给两个铜板。王二婶笑得合不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