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收拾他们!”陆承宇的军刀已经出鞘,他踩着滚烫的芦苇秆往被困的斥候走去,火苗舔着他的裤脚,烧出个个黑色的小洞。林晚秋紧随其后,工兵铲拍向个试图解马鞍逃跑的斥候,铲刃上的药粉遇热后突然爆燃,在那人的胳膊上烧出串燎泡。
就在这时,对岸传来了密集的哨声。三短两长,是北狄召集主力的信号。林晚秋往河对岸望去,雾幕已经被火光撕开了道口子,能看到黑压压的骑兵正往河边集结,狼头旗在风里招展,像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
“撤!”陆承宇拽起她往礁石堆跑,“火只能困住他们半个时辰,等主力到了,这点火根本不够看!”他的军刀劈断根燃烧的芦苇,火星溅在脸上,烫出个细小的红点,“灵儿呢?”
“在上面!”林晚秋指着礁石堆顶端,陆灵儿正骑在巨狼背上往下扔硫磺罐,每个陶罐砸在火海里,都会炸开片白色的烟雾,把火势推得更旺,“她在帮我们阻截追兵!”
爬上礁石堆顶端时,林晚秋才发现陆灵儿的脸被烟熏得发黑,手里的陶罐已经空了,却还在往火堆里扔石头,大概是想让火星溅得更远。“姐姐快看!”小姑娘指着火海里的蝗虫,那些被火惊起的虫子像片黄色的潮水,竟纷纷往对岸的骑兵队伍里扑,“它们怕火,往人多的地方躲呢!”
林晚秋忽然明白过来。北狄的人身上带着马汗和血腥味,对蝗虫来说,这些气味比潮湿的水汽更有吸引力。而此刻被火逼得慌不择路的虫群,正像支失控的箭,朝着他们的主力冲去。“这才是真正的蝗虫阵!”她往火堆里添了把药粉,“让它们去咬北狄的人,比我们动手管用!”
陆承宇的军刀在火光照亮的礁石上划出地图:“下游三里有座木桥,是去淮安城的近路。”他往被火光映红的河面看,林家队伍的木筏已经看不见了,大概是顺流漂远了,“我们得尽快追上他们,北狄的主力过了河,会在半道设埋伏。”
巨狼突然对着上游的方向低吼。林晚秋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发现火海里竟有几只翅膀闪着磷光的信号虫,正顶着烟火往对岸飞,像几颗会移动的星星。“它们要去报信!”她抓起块石头就砸,却只打中了只,剩下的几只已经飞过了河,落在北狄骑兵的旗帜上。
“不管它们。”陆承宇拽起她往礁石堆的另一侧走,那里有片相对平缓的坡地,能通到上游的木桥,“信号虫最多能说明我们的位置,北狄的人不知道我们要走木桥。”他忽然往陆灵儿手里塞了块烤熟的红薯——是从空间里拿的,还带着温热,“吃点,补充体力。”
坡地比浅滩难走得多。地上布满了蝗虫的尸体,踩上去像踩在层厚厚的地毯上,黏腻的体液沾在鞋底,甩都甩不掉。火光照不到这里,只有偶尔飘来的火星能照亮前路,巨狼则像盏活的灯笼,雪白的身影在黑暗里格外显眼,时不时停下来等他们跟上。
“快到木桥了。”陆承宇忽然停住脚步,侧耳听着前方的动静。风声里除了虫翅的残响,还夹杂着木板吱呀的声,像是有人在桥上走动。他往林晚秋手里塞了把药粉,“你带灵儿躲在树后,我去看看。”
林晚秋刚把陆灵儿拽到棵老槐树下,就听到桥上传来了熟悉的咳嗽声。不是北狄人的粗嘎嗓音,而是里正那标志性的、带着痰音的咳嗽。她猛地探出头,发现木桥上站着个佝偻的身影,正拄着枣木拐杖往这边张望,拐杖头在木板上敲出的节奏,像在打某种暗号。
“里正爷!”林晚秋的喊声惊飞了树上的夜鸟。
里正的拐杖猛地顿在桥上,他转过身时,白胡子上还沾着火星,显然是从火海里绕过来的。“你们可算来了!”老爷子往桥下指了指,那里停着两只木筏,“林家队伍的大部队先走了,让我在这儿等你们,说北狄的主力快到木桥了,让咱们从水路绕!”
陆承宇的军刀突然指向桥尾的芦苇丛。那里的茎秆正剧烈地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不像风刮的,倒像有人在里面穿行。“里正,您什么时候到的?”他的声音沉得像冰,军刀缓缓举起,“桥上除了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