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平地,那里的帐篷连绵起伏,篝火在帐篷间像条火龙,“守粮仓的是北狄的精锐,还有国师的亲卫,据说会用蛊术。”
陆承宇往士兵们手里分青稞种:“煮了吃,吃饱了才有劲打仗。”他自己也煮了半碗,灵泉水泡过的种子格外香甜,嚼起来像带着阳光的味道。
黎明时分,他们摸到了粮仓外围。哨兵的狼嚎声此起彼伏,帐篷里传来北狄人的酒歌,粗嘎的调子混着啃骨头的声音,让人攥紧了刀柄。陆承宇打了个手势,林忠带着人往粮仓的柴房摸,那里堆着最干燥的草料。
就在这时,独眼汉突然拽住他的胳膊,指向前方的帐篷——那里挂着面狼头旗,旗下的篝火边,坐着个穿黑袍的人,手里正把玩着串檀木佛珠,正是矿洞见过的国师。
“他在养蛊。”独眼汉的声音抖得像筛糠,“你看他脚边的坛子,里面肯定是蝗虫!”
陆承宇的军刀瞬间出鞘。国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头往他们藏身的方向看,黑袍下的眼睛闪着绿光,像两盏鬼火。他举起佛珠念念有词,帐篷里顿时传来翅膀振动的嗡鸣,黑压压的蝗虫从帐篷里涌出来,像片会飞的乌云。
“撒药粉!”陆承宇大喊着冲出去,军刀劈向迎面扑来的蝗虫,刀刃上沾着的灵泉水让虫群不敢靠近。林忠带人把卤碱草粉往空中扬,白色的粉末遇到蝗虫,立刻燃起细小的火苗,虫尸像雨点般落下。
北狄士兵被惊醒,喊杀声顿时撕破黎明。陆承宇直扑粮仓,军刀劈开柴房的木门,火把扔进去的瞬间,干燥的草料轰然燃起,火舌舔着粮囤,发出噼啪的爆响。
“抓住那个带刀的!”国师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石板,黑袍一挥,几条毒蛇从袖中窜出,直扑陆承宇的咽喉。巨狼不知何时跟了过来,雪白的身躯像道闪电,几口就把毒蛇咬断,血溅在雪白的皮毛上,像绽开的红梅。
陆承宇这才发现,巨狼背上还驮着个人——林晚秋不知何时赶来的,手里攥着工兵铲,脸上沾着烟灰,眼神却亮得惊人。“我来给你送这个!”她往他手里塞了个陶罐,里面是浓缩的灵泉水,“泼在火上,能烧得更旺!”
灵泉水泼进火场的瞬间,火焰突然窜起三丈高,粮囤爆裂的声音震得山谷发颤。北狄人的喊杀声里混进了哭嚎,显然是舍不得粮食被烧。国师气得黑袍鼓胀如球,佛珠捏得咯吱响,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坛子,往地上一摔——里面爬出来的不是蝗虫,是密密麻麻的毒蝎子。
“小心!”陆承宇把林晚秋往身后护,军刀劈向毒蝎,却见它们被刀刃划破后,立刻分成两只,越杀越多。林忠突然大喊:“用硫磺!矿洞的硫磺石!”
士兵们纷纷掏出硫磺石砸向蝎群,石头遇火燃起蓝焰,毒蝎遇火就缩成一团,很快被烧得焦黑。国师见势不妙,转身就往山谷深处跑,黑袍在火光照映下像只逃窜的蝙蝠。
“别让他跑了!”陆承宇追了上去,军刀在林间划出火星。国师突然回头扔出颗佛珠,那珠子在空中炸开,冒出的黑烟里裹着无数细小的蛊虫,直扑他的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独眼汉突然射出一箭,箭簇带着硫磺粉穿透黑烟,正好射中国师的肩膀。黑袍人惨叫一声滚下山坡,佛珠散落一地,被追上来的巨狼一口吞了。
火渐渐熄灭时,朝阳正好爬上云雾山巅。陆承宇站在粮仓的废墟上,看着士兵们清理残垣,忽然发现林晚秋正蹲在片焦黑的土地上,手里捧着些没烧尽的青稞种。
“还能种。”她用灵泉水浇在种子上,焦黑的外壳渐渐裂开,露出里面饱满的胚芽,“你看,只要根还在,就还能发芽。”
独眼汉拄着弓走过来,肩膀上中了一箭,却笑得咧开嘴:“我娘……我娘要是知道我杀了国师,肯定能多吃半碗麦粥。”他往山下看,北狄的残兵正往北方逃窜,像被打散的野狗。
回淮安城的路上,陆承宇让士兵们把没烧尽的粮食收拢起来,虽然焦黑了些,却还能吃。林晚秋用灵泉水泡了些,分给受伤的士兵,伤口接触到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