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答对了。”陆承宇的军刀猛地用力,血溅在雨里,像绽开的墨梅。
破庙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雨声和众人的喘息。陆灵儿扑进陆承宇怀里,小手摸着他胳膊上的伤口,眼泪混着雨水落在血里:“哥,你流了好多血……”
林晚秋赶紧倒了灵泉水,往他伤口上浇。水触到皮肉时,陆承宇疼得闷哼一声,却看见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血珠刚冒出来就凝住了。“老茶婆说这水是茶山的魂,”她用布条缠着他的胳膊,指尖微微发颤,“果然没骗我。”
独眼汉靠在断墙上,往嘴里灌着灵泉水,血从嘴角流进去,他却浑然不觉。“我妹妹要是活着,该跟灵儿一样大了。”他忽然笑起来,疤脸在火光下显得有些狰狞,“现在她该瞑目了。”
陆承宇往庙外看,雨不知何时小了些,天边透出点鱼肚白。他忽然发现巴图的马鞍上挂着个羊皮袋,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份北狄的布防图,标注着他们在淮安城外的暗哨位置。
“看来李大人没少给他们递消息。”他把布防图往火上凑,火苗舔着羊皮纸,“这老东西,怕是早就跟北狄勾结了。”
林晚秋往火堆里添了些干柴,又给每个人盛了碗灵泉水:“天亮雨停了就走,沿着山涧走,北狄人未必能找到。”她往陆承宇手里塞了块麦饼,是用灵泉水和的面,“垫垫肚子,你的伤得补补。”
陆灵儿这时趴在巨狼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半块没吃完的麦饼。畜生用舌头舔着她脸上的泪痕,尾巴轻轻扫着地上的血污,倒比初见时温顺了许多。
“这狼崽子通人性。”独眼汉往畜生那边挪了挪,从箭囊里摸出支断箭,挑开地上的蝎子尸体,“北狄人养的蛊虫怕灵泉水,以后得多带些。”
陆承宇靠在神像上,看着林晚秋给巨狼处理伤口。她的指尖划过畜生后腿的箭伤,灵泉水滴在上面时,巨狼舒服得低嚎一声,用脑袋蹭着她的手背。他忽然想起昨夜在茶园,她踮脚在他脸颊印下的吻,像片羽毛落在心上,此刻被灵泉水的暖意泡得发涨。
“等回了淮安城,”他忽然开口,声音被火光烘得有些哑,“我让老铁匠给你打把匕首,比工兵铲趁手。”
林晚秋抬头看他,眼里的光比火堆还亮:“还要刻上茶苗的图案。”她往火里添了根细柴,“老茶婆说,茶树的根能扎进石头缝里,再硬的土都能钻进去。”
雨停时,天边已经泛红。陆承宇把陆灵儿抱进狼皮里裹好,独眼汉则收拾起剩下的草药和麦饼。林晚秋往陶瓮里灌满灵泉水,背在背上,手腕上的红痕在晨光里像道浅粉色的丝带。
走出破庙时,陆承宇回头望了眼。神像开裂的脸上还沾着血,却在朝阳下显得格外平静,倒像是在看着他们这些幸存者,一步步往有光的地方走。
山涧的水涨了不少,浑浊的浪涛里卷着枯枝。独眼汉在前头探路,用短刀劈开挡路的荆棘,箭囊里的新箭是林忠连夜赶制的,箭杆上还留着松木的清香。陆灵儿坐在巨狼背上,手里攥着蒲公英,时不时吹口气,白色的绒球就顺着风飘向远处的茶山。
“前面有座木桥,”独眼汉回头喊,声音在山谷里荡开回音,“过了桥就是官道,再走三十里就能看见淮安城的城墙了。”
林晚秋突然停下脚步,往山涧下游看。晨光里,几只水鸟正贴着水面飞,翅膀上沾着的泥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你们看,”她指着岸边的石缝,“那里有茶苗。”
陆承宇走过去才发现,石缝里竟真的冒出株嫩芽,绿得像块翡翠,根须扎在湿漉漉的泥里,竟在石缝中长得笔直。“灵泉水顺着山涧流下来,怕是滋养了这株苗。”他忽然蹲下身,用军刀小心翼翼地把周围的碎石拨开,“带回去给老茶婆,说不定能种活。”
林晚秋从头上取下木簪,小心翼翼地把茶苗挖出来,用灵泉水浸湿的布条裹好,放进怀里贴身捂着:“老茶婆说,好茶苗都有灵性,能跟着心走。”
他们过木桥时,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