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扶着来了,她的脸色比纸还白,却举着个陶罐往人群里走:“大家看……”她把陶罐里的液体倒在地上,是用灵泉水泡过的茶苗汁,“这东西能抑制毒发,张屠户的小女儿喝了,紫斑已经消了。”
众人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水渍上,那里正冒着淡淡的白烟,像是在中和什么东西。瘸腿老汉的喉结动了动,显然是有些动摇。
“我们不是要困住你们,”林晚秋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奇异的力量,“是想让你们活着出去。”她往矿洞深处指,“老茶婆正在配药,只要找到醒神草,大家就能痊愈。”
就在这时,矿洞深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一个药童跑出来,手里攥着块染血的布:“老茶婆!王大婶不行了!”
这声哭喊彻底点燃了恐慌。瘸腿老汉突然抢过旁边病人手里的石头,狠狠砸在护院的脸上:“他们在骗我们!根本没有解药!”他往矿洞外冲,“跟我冲出去!北狄人说了,只要投降就给解药!”
人群像潮水般跟着他往外涌。陆承宇的军刀劈倒了第一个冲过来的人,却挡不住后面源源不断的人流。护院们的盾牌阵很快被冲散,几个重症病人趁机跑出石灰圈,往茶园的方向跑。
“射箭!”陆承宇的声音在混乱中炸开,“射他们的腿!别杀了!”
箭簇破空的声音混着哭嚎响起。几个跑在前面的人应声倒地,哀嚎着在地上翻滚。瘸腿老汉却像疯了一样往前冲,眼看就要冲出矿洞,突然被一道白影扑倒——是巨狼。畜生的獠牙咬在他的肩膀上,却没下死口,只是把他按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混乱终于被压制住。陆承宇看着地上呻吟的病人,看着护院们淌血的额头,突然觉得很累。他往林晚秋身边走,才发现她不知何时晕了过去,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装着茶苗汁的陶罐。
把林晚秋送回将军府后,陆承宇提着军刀往贫民窟走。那里的隔离沟已经挖好了,深两丈,宽三丈,里面堆满了艾草和硫磺,正冒着呛人的白烟。里正带着几个后生往沟里扔染病的衣物,火光映着他们布满皱纹的脸。
“将军,”里正往他手里递了碗水,是用灵泉水烧的,“刚才隔离棚的事我听说了。”他往沟里添了把柴,“这些人也是吓怕了,三年前青溪镇的惨状,谁都忘不了。”
陆承宇喝了口热水,暖意却没传到心里。他往城西的方向望,那里的茅草屋顶在暮色中像一个个坟包。“我爹当年就是在青溪镇没的。”他忽然说,军靴碾过地上的灰烬,“他为了掩护百姓撤退,被北狄人的蛊虫咬了,死的时候浑身都在流脓。”
里正的拐杖在地上敲出闷响:“所以你更不能倒下。”老爷子往茶园的方向指,“晚秋姑娘还在等你,全城的百姓都在等你。”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烤麦饼,“老茶婆说,你两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不等疫病找上门,你自己就先垮了。”
陆承宇咬了口麦饼,灵泉水的甜味在嘴里散开,却堵得他胸口发闷。他忽然想起林晚秋往他手里塞麦饼的样子,想起她指尖划过他掌心的温度——那些温暖的瞬间,此刻都变成了扎在心上的刺。
天黑时,独眼汉回来了。他的甲胄上沾着血,箭囊空了,肩上还插着支北狄人的箭。看见陆承宇,他“噗通”跪在地上,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将军,我们没能抓到军医……北狄人设了埋伏,弟兄们……弟兄们都没回来……”
陆承宇往他肩上的箭看,箭杆上刻着北狄的狼头图腾,箭头涂着黑色的东西,散发着淡淡的腥气——跟林晚秋伤口上的毒一模一样。
“起来。”他把独眼汉扶起来,往他嘴里灌了些灵泉水,“不是你的错。”他往云雾山的方向望,那里的夜色浓得像墨,“北狄人既然敢设埋伏,就说明他们很在意这个军医,这解药一定在他手里。”
独眼汉突然往怀里掏,摸出个血糊糊的布包:“这是从一个北狄哨兵身上搜出来的。”他把布包打开,里面是半张羊皮纸,上面画着些奇怪的符号,还有个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