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指向云雾山深处,“我看不懂,但觉得这东西有用。”
老茶婆赶来时,羊皮纸上的血迹已经发黑。她用灵泉水把纸浸湿,那些符号渐渐清晰起来——是北狄的文字,画的是个山洞的位置,旁边还画着株草,叶子呈锯齿状,根部像个小人。
“是醒神草!”老茶婆的眼睛亮了,“这是北狄人的藏宝图,他们把醒神草藏在这个山洞里!”她往箭头的方向指,“从这里进去,绕过瘴气林,就能找到洞口!”
陆承宇往窗外看,将军府的偏院里,药童正往林晚秋的房间里送药。灯影里,她的身影蜷缩在床上,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我去。”他的军刀出鞘,在烛火下闪着冷光,“给我准备些灵泉水和硫磺粉,再让老铁匠打把开山刀。”
“不行!”老茶婆抓住他的胳膊,“那地方有瘴气,还有北狄的哨兵,你不能去!”她往独眼汉身边看,“让他去,他熟悉山路……”
“他肩上中了毒箭,走不了远路。”陆承宇把羊皮纸折好揣进怀里,“再说,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让别人替我去。”他往门外走,“告诉晚秋,等我回来,就给她打那把刻着茶苗的匕首。”
黎明前的雾气最浓时,陆承宇带着开山刀和灵泉水出发了。巨狼非要跟着,陆承宇拗不过它,只好让它跟在身后。畜生的腿伤还没好利索,跑起来一瘸一拐的,却始终跟在他身边,像个忠诚的卫士。
云雾山的瘴气比想象的更浓。白茫茫的雾气里,能见度不足三尺,吸进肺里像掺了沙子,呛得人直咳嗽。陆承宇按照羊皮纸上的指示,往深处走,开山刀劈开挡路的荆棘,刀刃上沾着的灵泉水让瘴气不敢靠近。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他忽然听见前方传来狼嗥。巨狼瞬间警觉起来,雪白的狼毛竖起来,喉咙里发出低吼。陆承宇往树上爬,拨开瘴气往下看——十几个北狄哨兵正围着一个山洞,手里的弯刀在雾气里闪着冷光。
山洞的洞口挂着块牌子,上面画着醒神草的图案,显然就是藏宝的地方。陆承宇数了数,哨兵有十五个,都背着弓箭,腰间还挂着装蛊虫的皮囊。
他从树上跳下来,往巨狼身边凑:“你从左边绕过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他往畜生的嘴里塞了些灵泉水,“小心他们的蛊虫,这水能防。”
巨狼似乎听懂了,低吼一声,往左边的密林里钻。很快,那边传来哨兵的惊呼,夹杂着弯刀劈砍的声音。陆承宇趁机往山洞的方向跑,开山刀劈倒两个没反应过来的哨兵,箭簇擦着他的耳边飞过,钉在旁边的树干上。
山洞里比外面更暗,弥漫着一股草药和霉味。陆承宇往深处走,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光,看见石壁上挂着很多麻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装着草药。最里面的石台上,放着个陶罐,里面插着几株草,叶子呈锯齿状,根部像个小人——正是醒神草。
他刚把醒神草放进怀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个穿黑袍的人站在洞口,手里攥着串檀木佛珠,正是北狄的国师。他的肩膀上还缠着绷带,显然是上次在云雾山被独眼汉射伤的。
“陆将军果然好本事。”国师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石板,“居然能找到这里。”他往陆承宇的身后看,“可惜啊,你的狼崽子怕是活不成了,我的蛊虫最喜欢撕咬这种灵性的畜生。”
洞外传来巨狼的哀嚎,陆承宇的心猛地一沉。他握紧开山刀,刀刃上的灵泉水在微光里泛着冷光:“把解药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解药?”国师突然怪笑起来,黑袍在风里鼓胀如球,“这醒神草就是解药。”他往石台上的陶罐指,“可惜啊,你只找到了一半,另一半在我手里。”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里面装着黑色的粉末,“没有这‘断魂散’调和,醒神草就是穿肠的毒药。”
陆承宇的开山刀劈了过去,却被国师躲开。黑袍人像只蝙蝠般在山洞里穿梭,手里的佛珠突然炸开,冒出的黑烟里裹着无数细小的蛊虫,直扑陆承宇的面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