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起来。里正挨家挨户通知,不多时,村里的空地上就聚了三十多号人。妇孺们抱着竹篮、提着水桶,早早在村口等着,壮劳力们则扛着锄头、背着布袋,摩拳擦掌准备上山。
“大家听好了!”陆承宇站在土坡上,声音清亮,“采野菜时,只采带队的人确认能吃的,不认识的草绝不能碰!遇到野兽别慌,喊保障队的人来帮忙,咱们既要采够野菜,也要平平安安的!”
“知道了!”村民们齐声应着,声音里满是干劲。
辰时刚过,各队就按计划出发。陆承宇带的北坡组,有两个后生——是上次守山口的柱子和小栓,还有两个妇人,一个是王婶,一个是阿云的娘。王婶手脚麻利,刚到北坡就指着一片绿油油的植物道:“将军,你看这是荠菜!包饺子最香,咱们春天常采的。”
陆承宇蹲下身,看着叶片呈锯齿状、根须白白的荠菜,转头对柱子和小栓说:“记着这模样,叶子边缘像牙齿,开小白花的就是荠菜,别跟旁边的苦苣菜弄混——苦苣菜叶子更尖,吃着发苦,得用开水焯过才能吃。”
小栓好奇地问:“将军,您也认识野菜啊?”
陆承宇笑了笑:“以前在军营里,缺粮的时候也采过。不过比不得老茶婆和王婶,她们才是行家。”
阿云的娘一边挖荠菜,一边把挖出来的野菜根上的泥土拍掉:“将军说得是,咱们农村人,春天就靠野菜填肚子。你看那坡上的马齿苋,茎秆红红的,叶子厚厚的,晒干了炖肉,比菜干还好吃。”
柱子扛着竹篮跟在后面,见陆承宇挖野菜的动作生疏,便主动递过一把小锄头:“将军,用这个挖,不容易把根弄断。荠菜的根也能吃,洗干净了一起煮,鲜着呢。”
陆承宇接过锄头,学着柱子的样子,贴着荠菜根部轻轻一挖,果然整株野菜都被带了出来。几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竹篮就装了小半篮。
另一边,马六带的东沟组也热闹非凡。东沟里有一条小支流,溪边的湿润处长满了各种植物。马六蹲在溪边,手里拿着一株开着黄色小花的草,对身后的村民们说:“大家看,这是蒲公英,叶子带锯齿,根是褐色的,全株都能吃——嫩叶可以凉拌,根可以煮水,还能清热解毒。但要注意,别跟‘毛茛’弄混了。”
他又从布袋里拿出一株类似的草,指着叶片道:“你们看,毛茛的叶子更圆,茎秆上有细毛,摸起来黏糊糊的,这是有毒的,吃了会拉肚子。怎么区分呢?蒲公英的汁液是透明的,毛茛的汁液是黄色的,用手一掐就知道。”
一个叫春生的后生好奇地掐了掐两株草,果然像马六说的那样,立刻道:“马六哥,我记住了!透明汁的是蒲公英,黄色汁的是毛茛,绝不敢弄错。”
马六又拿出银针,在一株紫色的草上戳了戳,银针没变色,才道:“这是紫花地丁,也是能吃的,嫩叶可以炒着吃,还能当草药用,治蚊虫叮咬。但要是遇到叶片上有白斑、茎秆带刺的,就别碰——那可能是‘苍耳子’的幼苗,有毒,吃了会头晕。”
村民们听得认真,有的还拿出随身带的小树枝,在地上画野菜的样子,生怕记混。马六见大家学得用心,便让两个后生跟着他,一边走一边认,其他村民则在确认安全的区域里挖野菜,效率高了不少。
南坡这边,老茶婆带的组更是收获颇丰。南坡阳光足,野菜长得格外茂盛。老茶婆拄着拐杖,在前面带路,身后跟着三个后生和两个妇人。她指着一片开着淡蓝色小花的植物道:“这是婆婆丁,跟马六说的蒲公英是一种,不过咱们这边叫婆婆丁。你们看,它的花谢了之后,会变成白色的绒球,风一吹就飞,特别好认。”
一个妇人笑着说:“老茶婆,您不说我还以为是小野花呢,没想到能吃。”
老茶婆道:“能吃的多着呢!你看那树下的‘榆钱’,现在正是嫩的时候,摘下来洗干净,拌点面粉蒸着吃,又甜又软。还有那‘槐花’,再过几天开了,摘下来炒鸡蛋,香得能多吃两碗饭。”
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