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盐卤浸过的玉,冷冷地挂在天上。石头赶着马车往山外走,车轮碾过“救命桥”的石板,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像在敲着土匪的心。陆承宇带着兵卒藏在“共田”的茶苗地里,手里的炸药引信缠在茶枝上,浸了松脂的引线在月光下泛着油光。
刀疤脸蹲在“共暖堆”的柴堆后,往火里添了把干茶枝,烟雾带着股清苦的香,在夜色里漫得很远。他往鹰嘴崖的方向看,那里的黑影越来越近,马蹄声像阵闷雷,滚得人心头发紧。
“来了!”石头突然往回赶车,缰绳甩得“啪啪”响,马车在田埂上歪歪扭扭地跑,像只受惊的兔子。土匪们果然追了上来,领头的举着火把,火把的光在空盐袋上晃,照亮了他们贪婪的脸。
“往这边跑!”桥生突然从茶苗地里钻出来,往“共田”深处跑,手里还举着个空盐袋,“盐都藏在这儿了!”土匪们像闻到血腥味的狼,呼啦啦跟了过去,马蹄踩在田埂上,把刚种下的荞麦苗碾得稀烂。
等最后一个土匪跑进“共田”,陆承宇猛地扯动引线。炸药“轰隆”炸响,田埂上的陷阱盖子全飞了起来,露出的断裂声,像场失控的暴雨。
“点火!”刀疤脸往“共暖堆”的柴堆扔了个火把,干草瞬间燃起来,火借风势,很快烧成道火墙,把“共田”的出口堵得严严实实。土匪们想往后退,却被火墙逼得往深处挤,正好撞进陆承宇的包围圈。
孩子们从茶苗地里钻出来,举着盐袋往土匪身上扔。盐粒撒在他们眼里,疼得他们嗷嗷叫,像群被扔进盐缸的老鼠。石头用他的小铲子往匪兵的腿上拍,盐粒混着泥土,在伤口上结成层白霜。
就在这时,鹰嘴崖的方向突然传来号角声,像只受伤的鹰在夜空中悲鸣。陆承宇心里咯噔下——他们忘了溶洞里还有留守的匪兵,说不定是来增援的。他往暗河的方向看,那里的水面平静得像块黑布,却突然漂来个茶枝扎的筏子,上面站着个小小的身影。
是茶芽!他手里举着个布娃娃,娃娃的茶枝骨架在月光下闪,像面小小的旗。“他们的粮草库漏水了!”茶芽的声音在夜雾里飘得很远,“俺把盐晶扔进水里,盐化了,粮袋都泡烂了!”
原来茶芽趁大家布置陷阱时,偷偷坐着木盆从暗河进了溶洞。他往粮草库的水里撒了把盐晶,盐晶遇水融化,粮袋的麻布被泡得发软,粮食全漏进了水里,变成了团糊糊。留守的匪兵慌了神,吹号角想让外面的人回去救,却正好帮了陆承宇的忙。
土匪们听见号角声,知道老巢出事,顿时乱了阵脚。刀疤脸带着牧民冲上去,扁担上的盐水抽在人身上,疼得他们直打滚。陆承宇的兵卒举着刀,把跑散的土匪一个个捆起来,月光下,“共田”里的盐粒和血混在一起,像块被打翻的调色盘。
战斗结束时,天已经蒙蒙亮。孩子们坐在茶苗地里,看着满地的匪兵,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里混着泪水,像场迟到的雨。盐穗往被俘的匪兵手里塞了颗炒茶籽:“尝尝云狄的味,记着以后别再做坏事了。”
老秀才往“共田”里撒荞麦种,说:“烧过的土地最肥,开春准能长出好苗。”他往暗河的方向看,茶芽正被陆承宇抱在怀里,布娃娃的麻绳在晨风中飘,像条系着希望的线。
林晚秋往受伤的匪兵伤口上涂药膏,药汁里的茶油在阳光下闪,像层温暖的膜。她往鹰嘴崖的方向看,那里的溶洞冒出了黑烟,是粮草库被烧的烟火,在晨雾里漫得很远,像个终于散去的噩梦。
刀疤脸把匪首捆在“救命桥”的栏杆上,匪首的脸被盐粒腌得发肿,眼里却没了之前的凶光,只剩片灰败。“你们赢了,”他往云狄的方向看,“这地方的盐是咸的,人心是暖的,咱们比不了。”
朝阳爬上鹰嘴崖时,孩子们在“共田”里补种荞麦种。盐穗把她的盐晶项链挂在茶苗上,说要让它们陪着苗儿长。桥生用他的木马把陷进泥里的匪兵往路边拖,木马蹄子上沾着的盐粒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线,像首写在大地上的诗。
老秀才教孩子们写“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