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除虫,才能结果,不然全被虫啃了,白忙活。”
日头偏西时,粮商的马队终于走了。这次他们没敢耍花样,换走的血珠草和盐晶都是实打实的,留下的米、布、茶也都是真的,像晒盐场的盐晶,表里如一。山羊胡走的时候,回头往云狄看了眼,眼神复杂,像有悔,又像有恨,不像上次的账房先生,走时是笑着的,像得了便宜的孩子。
孩子们在晒盐场的石板上玩“辨真假”的游戏,盐穗举着真玻璃珠和假玻璃珠让石头认,石头拿起来对着太阳看,真的透亮,像浸了灵泉,假的发乌,像蒙了灰,一认一个准,惹得棚下的人直笑,笑声落进渠里,惊起串水纹,像撒了把碎银。
奶奶坐在石凳上,用新换的真布给孩子们缝衣裳,针线在布上走得像条小蛇,嘴里念叨着:“这才是过日子的样,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像红薯干,甜就是甜,苦就是苦,装不来。”她往石桌上的真红糖看,“明天用这个给娃们熬红薯粥,甜得像蜜,补补他们的嘴,像给红薯苗施肥,得用真料,才长得旺。”
栓柱往渠边的芦苇丛走,手里的真茶散发着清香,像灵泉泡过的草。林晚秋跟在他身后,药篓里的真血珠草红得像团火。“以后换东西,得更仔细,”她的声音像雨后的薄荷,清清凉凉的,“老秀才说山外的骗子多,像荒原上的海市,看着美,其实是坑,得像认血珠草那样,看根,看叶,看断面,不能只看表面,像看红薯,得剥开皮,才知道甜不甜。”
栓柱往“空间窖”的方向看,石门在暮色里像道沉默的眉,里面的真红薯干还剩小半柜,像藏着个甜甜的秘密。他突然明白,识破假货的智慧,其实就是过日子的智慧——不光要会换,还要会辨,像渠水既要会流,也要会绕开石头,不然会被撞得粉碎;像云狄的人,既要待人实诚,也要带点防备,不然会被假货骗走辛苦攒下的血珠草、盐晶,像被偷了红薯的农人,白忙活一季。
夜里的月亮把晒盐场照得像铺了层霜,石桌上的真布真茶真糖在月下泛着光,像堆小宝藏。陆承宇往矿洞的方向走,手里的账本被风吹得“哗哗”响,上面用红笔圈着“辨假法”:血珠草看根筋,盐晶看冰裂,布料看染色,米粮看米糠……像老秀才的药方,条条都是道,照着做,就能避开陷阱,像沿着渠水走,不会掉进荒原的坑。
他知道,云狄的日子要过得稳,不光要靠以物易物的默契,还要靠识破假货的精明,像红薯苗既要水,也要肥,还要防虫害,缺了哪样都长不好。这辨假的本事,得像传盐晶的法子一样,一代代传下去,让云狄的人既能换得真东西,也能守住自己的真家底,像守着灵泉的水,清清爽爽,实实在在,不被假货的海市迷了眼,不被骗子的花言巧语勾了魂,才能在这荒原上,把日子过成真的甜,像“共田”里长出的红薯,沉甸甸,甜津津,没一点假。
晒盐场的石桌上,真假货物的痕迹还没完全散去。真红糖的焦香混着真茶的清苦,在晚风里缠成一股实在的味,像云狄人心里的秤,轻重分明。老秀才蹲在假黄芪旁,用拐杖把那粘上去的根须挑下来,像剥掉层伪装的壳。
“这些假根是用糯米浆粘的,”他往石缝里吐了口唾沫,“看着密,一泡水就散,像盐穗用米糊粘的纸花,经不住雨。”他往陆承宇手里塞了片真黄芪,断面黄中带白,像掺了金的玉,“记着这个样,以后换药材,先掰块泡水里,真的越泡越香,假的泡出股馊味,像坏红薯煮的粥。”
陆承宇把真黄芪揣进怀里,指尖沾着点药香,像带了道护身符。“明天让弟兄们都来学辨假,”他往矿洞的方向扬下巴,“把老秀才说的法子刻在石板上,立在晒盐场,像当年立‘共田’的规矩碑,谁都得记牢,像记红薯苗啥时浇水,啥时除虫,不能含糊。”
刀疤脸正带着人把假茶假糖往石灶里扔,火苗“腾”地窜起来,舔着那些假货,冒出股怪味,像烧着了烂红薯。“烧了干净,”他往灰烬里踩了脚,“省得看着心烦,像拔了地里的杂草,才能长好庄稼。”他往真布堆里摸,扯出块靛蓝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