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拖出条长影,像条小尾巴:“天凉了,”她往两人手里塞了床小棉被,是用旧棉絮翻新的,暖得像个小火炉,“披上,别冻着,像护着刚出窖的红薯,受不得凉。”
林晚秋接过棉被,往两人身上盖,棉絮蓬松得像朵云:“盐穗娘,您也早点歇,像晒够了太阳的盐,该收进罐里了。”
盐穗娘笑得眼睛眯成条缝,往陆承宇肩上拍了拍:“好好待林姑娘,”她的声音像裹了层糖,“咱云狄的姑娘金贵,像灵泉水,得捧着。”
等盐穗娘走远了,陆承宇往林晚秋耳边凑了凑,像说啥天大的秘密:“其实我攒了点盐晶,”他往晒盐场的方向看,那里的盐堆像座小山,“货郎说能换山外的绸缎,我想给你做件新衣裳,像盐穗娘穿的那样,红的,像血珠草开的花。”
林晚秋的脸腾地红了,像被灯笼照过的布:“不用,”她往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看,洗得发白却干净,“我穿这就好,像穿惯了布鞋的脚,穿不惯绸缎,磨得慌,”她往他手里塞了根自己编的草绳,上面串着几颗野山楂,红得像玛瑙,“这个给你,挂在矿洞的油灯上,像个小灯笼,照路。”
陆承宇把草绳接过来,山楂的酸气混着草香,像种特别的味:“我天天带着,像带着你的药包,心里踏实。”
月亮往西斜了些,渠水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条银带子。陆承宇扶着林晚秋站起来,棉被滑落在地上,像朵绽开的云。他往新屋的方向看,木工棚的灯还亮着,王木匠大概还在忙,刨子声“沙沙”的,像春蚕在吃桑叶。
“回去吧,”林晚秋往他手里塞了块石牌,是系在一起的那两块,红布在月光里晃,“把这个收好,像收着咱云狄的钥匙,丢不得。”
陆承宇把石牌揣进怀里,贴着心口,凉丝丝的石头像颗会跳的心:“我送你回去,像送药圃的苗回土,得亲手放好。”
两人并肩往林晚秋的住处走,脚步踩在泥地上,“噗嗤噗嗤”的,像在说悄悄话。路过药圃时,血珠草在月光里泛着红,像铺了层胭脂;路过“共田”时,红薯藤爬得正欢,叶片上的露水像些碎银;路过晒盐场时,盐晶反射着月光,亮得晃眼。
到了林晚秋的屋门口,陆承宇像被钉住了脚,挪不动步:“那我……我走了?”像问她,又像问自己,“明早我来喊你,像喊你去割薄荷,一起。”
林晚秋往他手里塞了片薄荷叶子,新鲜的,带着露水:“嗯,”她的声音像被晨露洗过,“我煮了薄荷粥,像去年的味道,你早点来,像赶在日出前晒盐,别晚了。”
陆承宇攥着薄荷叶,叶子的凉气顺着指尖往心里钻。他看着林晚秋进了屋,灯亮起来,窗纸上映出她的影子,像幅淡淡的画。他在门口站了好久,直到灯灭了,才一步三回头地往自己的住处走。
路过木工棚时,王木匠正锁门,看见他手里的草绳,笑着指了指:“林姑娘编的?”像认出了自家的红薯,“手巧,像她配的药,看着简单,却管用。”
陆承宇嘿嘿笑,像个得了糖的娃:“她啥都好,像云狄的灵泉,啥都好。”
王木匠往他肩上拍了拍,木屑落在他身上,像撒了把星星:“好好过,”他的声音像刻在木头上的字,扎实得很,“咱云狄的日子,就像这新屋的门框,得慢慢凿,才结实。”
回到住处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东边的天上泛着鱼肚白,像刚熬好的米汤。陆承宇往怀里摸,掏出那两块石牌,红布被体温焐得发暖,石面上的“宇”和“安”字在晨光里闪,像两颗靠在一起的星。
他把石牌放在床头的木盒里,旁边是林晚秋给的布鞋、香囊,还有那根串着野山楂的草绳,像个小小的百宝箱,装着云狄的春天,装着月下的承诺,装着往后日子里的甜,像装着罐刚腌好的薄荷,等着慢慢尝,慢慢品,慢慢酿成一辈子的味。
窗外的鸡叫了,“喔喔”的,像在喊人起床。陆承宇往药圃的方向看,那里的灯还没亮,大概林晚秋还在睡,像朵没开的花。他笑了笑,往灶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