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布往她怀里塞,“给你做件新袄,冬天穿,像裹着团火。”
陆承宇往货郎手里塞了袋新晒的盐,又加了包血珠草:“带些给县太爷,”他往山口的方向看,夕阳把山路染成了金红色,“说咱云狄人记情,像记着谁给过咱红薯种,错不了。”
货郎挑着担子走时,天已经擦黑,灯笼的光在山路上晃,像颗跳动的星。陆承宇往晒盐场看,盐晶在暮色里泛着淡光,像铺了层月光。弟兄们收工了,正按规矩把工具放回木工棚,脚步声“踢踏踢踏”的,像在唱支安稳的歌。
他往林晚秋身边站定,两人的影子在地上融成一团,像块分不开的盐晶。渠水“叮咚”响,像在数着云狄的好日子,风里带着盐香和草药香,往“共田”的方向飘,往新屋的方向飘,往每个踏实的梦里飘。陆承宇知道,经了这场事,云狄的日子像晒透的盐晶,更纯,更硬,更能经得住风雨,像老秀才说的,“好事多磨,磨出来的才是真滋味”,像那碗熬了整夜的红薯粥,稠得能粘住心,甜得能记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