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气得直跺脚。陆承宇拦住要去找张大户理论的刀疤脸:“先别急,剩下的稻苗赶紧移栽到灵泉码头的试验田,我去跟张大户说。”
找到张大户时,他正悠闲地喝茶。听了陆承宇的话,张大户满不在乎:“不就是几株野草吗?赔你几文钱就是了。”陆承宇耐着性子解释:“那不是野草,是野生稻,能驯化出好稻种,以后大家都能多种粮食。”说着把磨好的野生稻米递给他,“您尝尝,这是能吃的。”
张大户尝了口野稻米粥,眼睛一亮:“这米还挺香!那俺赔你十斤普通稻种,再让看牛的人给你赔罪,咋样?”陆承宇见他态度诚恳,也不再追究:“以后看好牛,别再糟蹋庄稼了。这野生稻要是种成了,我送你些种子。”
回到码头,陆承宇让人把剩下的野生稻苗种在试验田中央,周围用木栅栏围起来,还派了个弟兄专门看守。“这稻苗金贵,可不能再出岔子。”刀疤脸拍着栅栏,“谁要是再敢糟蹋,俺打断他的腿!”
转年开春,陆承宇把野生稻种子分成五块地试种:灵泉边的水田、江边的滩涂、码头的旱地、撒了草木灰的肥田、混了沙土的薄田。每天都让人记录长势,老秀才则把温度、湿度、施肥量一一记下,本子上画满了图表。
没想到最适合野生稻生长的竟是江边的滩涂——这里的稻苗长得最快,根系扎得最深,还比其他地里的早抽穗十天。盐穗娘发现,滩涂里的淤泥富含矿物质,正好满足野生稻的需求:“这稻子天生就适合江边,不用特意施肥,靠江水带来的养分就够了。”
可抽穗后又出了问题:野生稻的穗子太细,结的米粒少,还容易掉粒。刀疤脸看着稀疏的稻穗,皱着眉说:“这要是大面积种,怕是收不了多少粮食。”老秀才却指着稻穗道:“你看,这几株穗子比别的粗,咱们把这些种子留着,明年单独种,慢慢筛选,总能选出穗大的品种。”
陆承宇采纳了老秀才的建议,秋收时专门挑选穗大粒多的野生稻留种。盐穗娘则用“肥田草”煮成水浇在留种的稻苗上:“这草汁能促进结实,说不定明年穗子能更大。”
第三年试种时,野生稻果然有了变化:穗子粗了些,米粒也比之前大了,掉粒的情况也少了。陆承宇让人在江边开垦了十亩滩涂,全部种上筛选后的野生稻。刀疤脸带着弟兄们挖了条小水渠,把江水引到滩涂里:“这样就算天旱,也能浇上水。”
夏天的一场台风过境,江面上巨浪滔天,灵泉码头的瑞禾地虽然有篱笆墙挡着,还是被吹倒了几畦。陆承宇急着去看野生稻,却发现滩涂里的野生稻竟安然无恙,茎秆被风吹得弯了腰,风停后立刻挺直了。“好家伙,这韧性比瑞禾强多了!”刀疤脸惊得张大了嘴。
台风过后,野生稻长得更旺盛了。盐穗娘在地里发现了几只青蛙,高兴地说:“青蛙吃害虫,这稻子不用浇驱虫药也能长得好。”老秀才则发现,野生稻还能抑制杂草生长,周围的杂草都长得很稀疏:“这稻子会‘争肥’,杂草抢不过它。”
秋收时,十亩野生稻收了三千斤米。虽然比瑞禾的产量低,但胜在不挑地、易管理,还不用灵泉水滋养。陆承宇让人把野稻米分成几份:一份留种,一份分给村民们尝鲜,一份送给张大户和李伯,剩下的卖给吴掌柜的商船。
吴掌柜尝了野稻米粥,赞不绝口:“这米有股自然的清香,江南府的文人雅士肯定喜欢!以后这野稻米俺也包了,价钱比普通稻米高两倍!”刀疤脸一听乐了:“那明年咱们再开垦二十亩滩涂,多种些野生稻!”
陆承宇却有更深的打算:“不光要种,还要和瑞禾杂交试试。老秀才说过,不同稻种杂交能选出更好的品种,要是能有瑞禾的高产,又有野生稻的耐涝耐旱,那就太好了。”
老秀才闻言眼睛一亮:“陆当家说得对!杂交稻种是个好法子,俺这就去查资料,看看咋杂交。”他翻遍了农书,终于找到杂交的方法:“得在稻子开花时,把瑞禾的花粉传到野生稻的花上,结出的种子就是杂交种,明年试种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