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以前的船轻便不少,载重量却大了一倍,刀疤脸划着它在江面上试了一圈,回来后赞不绝口:“这船太好用了!以后运稻种、送肥料都方便多了!”
葛部的妇女则展示了精湛的纺织术。她们把葛藤泡在江里软化,再剥出纤维,纺成线,织成布。这种葛麻布不仅结实耐磨,还透气吸汗,村民们看了都想要。陆承宇干脆让人开垦了一块地种葛藤,让葛部的妇女教码头的妇女纺织,以后还能把葛麻布卖给商船。
盐穗娘更是和葛部的老药婆成了好朋友。老药婆知道很多草药的用法,比如用“驱虫草”的根熬汤能治咳嗽,用柳叶泡茶能退烧,这些法子比盐穗娘以前用的更管用。盐穗娘特意把这些方子记下来,和自己的草药笔记放在一起,准备编成一本《灵江草药志》。
可好景不长,葛部的人突然开始拉肚子、发烧,连阿石也病倒了。长老急得团团转,找到陆承宇:“是不是码头的水有问题?我们在山洞里喝泉水从来没生病。”
陆承宇赶紧让人把盐穗娘和老药婆请来。盐穗娘给病人诊脉,又尝了尝码头的井水,摇了摇头:“井水没问题,是你们刚到码头,吃不惯精米白面,肠胃不适应,再加上码头人多,空气里的杂气也容易让人生病。”
老药婆也点头道:“没错,我们葛部人常年住山洞,接触的人少,突然到这么热闹的地方,身子骨一时受不了。我有个方子,用艾草、菖蒲和‘定心草’熬汤,喝了能驱邪扶正。”
盐穗娘立刻按照老药婆的方子熬药,给葛部的人每人喂了一碗。果然,第二天大家的病情就好转了。林晚秋还特意给葛部的人做了些粗粮粥,里面加了切碎的野菜:“以后你们慢慢适应精米,先吃点粗粮,肠胃就不会不舒服了。”
长老看着忙碌的村民们,心里满是感动:“我们葛部躲了几十年,以为这辈子都要在山洞里孤独终老,没想到能遇到你们这么好的人。以后灵江葛部就是灵泉码头的一份子,我们的技艺都教给大家!”
陆承宇笑着说:“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葛部的技艺是宝贝,码头的法子也能帮到你们,互相学习,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接下来的日子,灵泉码头变得更加热闹。葛部的青年教村民们造独木舟、编草绳,妇女们教大家纺织葛麻布,长老和老药婆则教大家识别肥田草、配制草药。村民们也教葛部的人堆肥、挖渠、种稻子,阿石学得最快,没多久就成了刀疤脸的好帮手,管着沉沙池的清理工作。
老秀才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每天跟着长老记录葛部的文字和技艺,把纺织术、造船法、草药方都整理成册,取名《灵江葛部技艺录》,和之前的“六宝书”放在一起,成了“七宝书”。他摸着厚厚的册子,笑得合不拢嘴:“这些都是祖宗的智慧,可不能失传了!”
入冬前,吴掌柜的商船带来了江南府的订单,不仅要灵江稻米,还要葛麻布和用葛部草药泡的茶。“这葛麻布在江南府卖疯了,士绅们都抢着要,说比绸缎还舒服!”吴掌柜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草药茶也很受欢迎,药铺都卖断货了!”
陆承宇让人把葛麻布和草药茶装上船,又给吴掌柜塞了些新晒的稻种:“这是用肥田草堆肥种出来的稻种,产量更高,你带给周大人尝尝。”吴掌柜连连答应:“一定一定!下次我再多带些船来,这么好的东西,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第一场雪落下时,葛部的人已经完全适应了码头的生活。谷仓被改造成了温暖的住所,孩子们和码头的孩子一起在雪地里玩耍,老人们坐在阳光下晒太阳、编草绳。阿石穿着新做的葛麻布棉袄,跟着刀疤脸在排涝渠边巡查,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林晚秋和长老站在渠边,看着雪景里的码头。渠边的垂柳挂满了积雪,像一串串白玉,沉沙池里的水结了薄冰,远处的稻田被白雪覆盖,一片宁静。“长老,明年春天咱们在渠边种些肥田草吧,这样堆肥就更方便了。”林晚秋说。长老点了点头:“好啊,再教大家用葛藤编农具,比木头的轻便还耐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