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三丈。”
“得令!”熊山轰然应诺,立刻招呼手下军士开始拖拽尸体,嘴里还不忘吆喝,“都麻利点!挖坑的使劲!埋结实喽!别让野狗刨出来吓到过路的,俺老熊还得费劲再杀一遍!”
侯吉看着被拖走的尸体,又忍不住掐指算起来:“一副裹尸席子要二十钱,挖三丈深坑,人工伙食费……唉,亏了亏了,这帮杀才,死都死得这么费钱……”
片刻之后,火把噼啪炸响声中,伊籍几乎是被人搀扶着踏入临时支起的军帐。他官袍下摆沾满泥泞,额头上全是热汗,脸上写满了惊惶与疲惫。
“将…将军!祸事了!”他甚至来不及喘匀气,便急声道,“曹操…曹操他三日前于许都公然称公!建魏国社稷,加九锡!已派大将曹仁,率八千虎豹骑精锐,昼夜兼程北上河内郡,兵锋直指河东!”
郭嘉正仰头灌酒,闻言差点呛住,咳嗽着笑出声:“呵…咳咳…好个曹孟德,汉帝尸骨未寒,他便迫不及待披上衮服,这是要替自家儿子先把路铺平么?”
“还…还有更急的!”伊籍喘着粗气,从怀中掏出一封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的绢书,双手呈上,“冀州细作冒死传讯!袁本初得知将军南下太原,昨日于邺城召集田丰、沮授等谋士彻夜密谈,今日拂晓,已派大将淳于琼,领精兵三万,进驻壶关!兵锋直指上党!”
帐中霎时死寂。
壶关,乃并州东面门户,距上党郡治长子城不过百里之遥。袁绍此举,剑指并州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东有袁绍虎视眈眈,南有曹操悍然进逼,而此刻,自己却身处太原,面对着西凉死士留下的谜团。
刘昊指尖轻轻敲打着铺在简易木案上的西凉秘图,最终落在那个朱砂狼头和“玉门关”三字之上。“西凉人偏在此时现身,奉孝,你如何看?”
“三虎争食,豺狗伺机。”郭嘉晃着酒葫芦,眼神却清明无比,“韩遂、马腾等西凉余孽,乃至董卓旧部,无非是想趁中原三强倾轧、无暇西顾之机,西出阳关,割据自立。献上这份厚礼……”他指了指那舆图,“是想换取将军暂缓西顾,甚至结个善缘。至于玉玺……”
他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看向惊魂未定的伊籍:“伊先生星夜兼程,冒险穿越曹操地盘而来,恐怕不止是为了给吾主送这两条人尽皆知的消息吧?”
伊籍被点破心思,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化作苦笑:“奉孝先生明鉴。我主刘景升之意,愿以襄阳官仓存粮三十万石,换取将军出兵,至少牵制曹操主力半年。如此,我荆州便可……”
“不够。”刘昊斩钉截铁,打断了他的话,“三十万石粮食,只够我军一月用度。回去告诉刘景升,再加江陵水军楼船、斗舰五十艘。否则……”刘昊目光陡然变得极具压迫感,“本王即刻便可遣使前往许都,与曹操议和,共分荆州九郡!”
伊籍骇然失色,身体肉眼可见地晃了一下。与曹操共分荆州?这简直是刘表乃至所有荆州士族的噩梦!
帐内气氛正自凝固,帐外突然传来熊山那标志性的大嗓门,打破了沉寂:
“主公!主公!逮住了!那娘们逮到了!嘿,这西凉婆娘,真他娘的烈性!”
帐帘被猛地掀开,两名铁甲卫士押着一个被牛筋绳五花大绑的女子推进帐中。女子一身玄色劲装多处撕裂,露出古铜色的皮肤和几道新鲜的血痕,最显眼的,是锁骨处一个青黑色的狼头刺青,与令牌上的图案一般无二。她虽被缚,却昂着头,眼中尽是桀骜不驯的凶光,铁链在她挣扎下哗啦作响。
“叫什么?”刘昊抬手,止住了旁边按刀欲上的熊山。
那女子猛地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声音因久未进水而沙哑,却带着十足的狠戾:“董家骑奴,无名无姓!”
一直沉默观察的戏志才忽然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盯住她的嘴角:“阁下舌根有旧伤……是被人牙子用铁钩钩断的?可是初平元年,董卓焚烧洛阳,胁迫天子与百官西迁长安时,被乱军掳掠的?”
女子猛地抬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