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坏喽!”乔治就把羊骨掏了出来,按在螺旋符文的正中间,然后用炭笔在骨头上把最后一道划痕给补上了,这道划痕就是差分机说的“逆位锚点”。
当第一缕月光从破窗户照进来的时候,乔治听到仓库地底下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就跟闷雷似的。
螺旋符文一下子就泛起了血红色的光,羊骨上的划痕就像活过来了一样扭来扭去的,顺着符文的纹路就爬满了整个圆圈。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爱德华的声音听起来兴奋得都有点发颤了:“快点!把康罗伊绑到祭坛上去——”
乔治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借着月光,他看到爱德华的金丝眼镜上裂了一道缝,嘴角还沾着黑乎乎的血。
“太晚喽。”乔治说道,他这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冷冰冰的,“仪式回路已经被切断了。”
那血红色的光突然就变得特别强烈。
爱德华的瞳孔一下子就收缩起来了,他尖叫着伸手去抓胸前的银坠子,却发现那坠子正在融化呢,就像一滴滚烫的银水似的。
其他的学生也跟着惨叫起来,他们的鞋底被符文给黏住了,皮肤表面也出现了螺旋形状的紫斑。
乔治往后退到门边,眼睛盯着爱德华“扑通”一下瘫倒在地上,嘴里就跟开了闸似的,不断往外冒黑色的泡沫呢。
这黑色泡沫啊,那可都是邪神被反噬后的怒火。
“康罗伊!”
这时候,门外传来校长的声音。
乔治一转身,就瞧见老校长手里举着个煤油灯,后面还跟着两个拿着警棍的校工,他们急切的拥上前用力拖开献祭法阵上正在惨叫的学生。
爱德华的叫声越来越小了,到最后都快听不见了。
这仓库里啊,现在就剩下那种潮乎乎的霉味,还时不时地能闻到一点点腥气。
老校长的眼睛在地上的符文上扫了一圈,然后就定在了乔治那苍白得像纸一样的脸上,说:“跟我到办公室去。”顿了顿又接着说,“有些事儿啊,得让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埃默里从玫瑰园那边跑过来的时候,乔治正跟着校长往主楼走呢。
月光洒下来,他看到自己的好朋友领结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袖口还沾着马粪,可那脸上的笑容啊,就跟个偷到糖果的小孩子似的。
乔治伸手摸了摸内袋里的差分机表盘,这金属的温度总算是降下来了。
这时候,他视野的边缘冒出来一行新的小字:“危险指数降到31%啦,新线索:爱德华的银坠是从伦敦神秘学会来的。”
乔治忍不住回头朝着仓库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边的血光已经没了,就只剩下风呼呼地吹着,把紫藤花瓣卷起来,从那破破烂烂的窗棂上掠过。
可乔治心里明白啊,真正的危险这才刚刚冒头呢。
第二天下午,就在伦敦的一个阁楼里头,有个人正在翻着刚出的报纸呢。
那报纸上登着哈罗公学“学生搞恶作剧”的事儿,报纸的边边上,“康罗伊”这三个字被人用红笔给圈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