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开始崩解,从脚尖往上化作飞灰。
最后消散前,它的复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和那些霸凌他的贵族子弟被按在泥里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乔治喘着粗气,看见脚边有团淡蓝色的光在浮动。
他伸手去碰,那光就融进了他的掌心,顺着血管往全身钻。
他突然听见了更清晰的声音:楼下马厩里战马的鼻息,走廊尽头校工房的钥匙碰撞声,甚至钟楼齿轮转动时每道齿痕的摩擦音。
“这是怪物精气神凝结成的灵魂核心。”老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梦境修炼的馈赠。
现实里,你的五感会更敏锐。”
乔治转身时,老者已经消失,雾气正在消散。
他看见自己的手背上浮起淡淡的螺旋纹,和颈间的印记连成一片。
第二天数学课上,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在黑板上。
霍布斯先生刚在黑板上写下微分方程,乔治就听见了魔金差分机在脑海里转动的声音——那些复杂的公式自动拆解成齿轮咬合的轨迹,答案像泉水般涌上来。
平时魔金差分机在体内的运转都是靠自己的血气带动,所以对心脏的负担很大,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很轻松。
仔细把注意力转向体内,身躯里差分机动力核心的地方好似新增了一个动力组件,里面发光的正是昨晚收获的灵魂核心。
“康罗伊少爷?”霍布斯先生扶了扶眼镜,“你有什么想说的?”
乔治站起来。
他听见后排的蒙塔古子爵嗤笑:“又要出丑...”话音未落,乔治已经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划出流畅的解题步骤。
当最后一个数学符号落下时,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钢笔掉在地上的声音。
“天才。”校长布莱德利先生不知何时站在教室后门,他的金丝眼镜反着光,“我就说康罗伊家的小子不该被埋没。”
下课时,乔治收拾课本,余光瞥见走廊尽头。
米歇尔夫人站在阴影里,手里的药盘泛着冷光。
她的目光扫过他时,乔治清楚地听见她喉咙里发出极轻的“嘶”声——像某种被激怒的蛇。
他摸了摸颈间的螺旋印记,掌心还残留着灵魂核心的温暖。
或许,该找个机会,和某些“信徒”聊聊了。
乔治在钟楼阴影里站了一刻钟,目光始终锁着低年级生常去的旧温室。
罗伯特·卡文迪许抱着一摞《植物学图鉴》从玻璃门里出来时,他的鞋尖在湿滑的青苔上打滑——那是被人故意泼了肥皂水的痕迹,和上周乔治被推下楼梯时台阶上的水渍如出一辙。
“需要帮忙吗?”乔治上前一步,接住险些落地的书本。
少年抬头的瞬间,乔治看见他眼底闪过惊惶,像被踩了尾巴的幼兽。
这很合理——康罗伊家的小子最近在哈罗突然崭露头角,连校长都当众夸他“天才”,而罗伯特·卡文迪许,这个总被推搡着去拿煤渣、被锁在阁楼的倒霉蛋,早习惯了贵族子弟的恶意。
“不用。”罗伯特后退半步,书本在怀里硌出红印,“我自己能行。”他声音发颤,却硬撑着挺直脊背——和乔治在梦境里挥剑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乔治没再逼近,反而退后两步,解开领口露出螺旋印记:“上周六午夜,你躲在教堂彩窗后,看见米歇尔夫人往圣杯里滴黑血了?”
罗伯特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怀里的《植物学图鉴》“啪”地掉在地上,封皮翻开露出夹着的皱巴巴纸团——乔治瞥见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他们要选13岁生日的男孩,心脏要在月亏夜挖出来。”
“我知道你拒绝过三次仪式。”乔治蹲下身拾起书本,指腹擦过罗伯特手背上的淤青,“他们用烛油烫你,用教鞭抽你,可你还是没跪。”他的声音放轻,像在哄受了惊的小马,“我能让他们再也碰不到你。
但我需要你帮忙。“
罗伯特的喉结动了动:“为什么是
